br>    睡了?睡了!

    怎么可能只是睡了?

    天下间竟有人敢失他的约?

    她是不想活了吗?

    延德帝本能就想命人将其赐死,可又想到上一世她决绝为他殉情的画面又忍下了。

    回禀之人又说了一遍。

    “沈贵人无事,如今已熄灯睡了。”

    延德帝闭了闭眼挥手让其退下,他再低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王瑾瞧出延德帝心情不好,立即上前笑着劝慰皇上:“皇上,您也别生气。”

    “在沈贵人眼中您是宫中侍卫,若她今夜来了,那可是对您不忠啊,可正是因为沈贵人一心只有皇上您,所以今夜才不来呢,这也足以证明沈贵人对皇上的忠心啊。”

    如果沈栀意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么王瑾的解释是说得通的。

    可一位对他早已情根深种的人会认不出他吗?

    何况延德帝经过昨夜沈栀意的表现认定沈栀意定也是重生之人,她又怎么可能不认得他。

    不可能。

    延德帝有些烦躁,他想不明白沈栀意为何今夜会失约。

    王瑾为人圆滑素来会顺着他的意,他的话也没什么用,因而延德帝摆手让他下去了。

    殿中灯火通明,紫檀木雕花架上的龙耳三足香炉升起缕缕清香,幽静舒缓的芳香在殿中缓缓散开。

    这是延德帝平日最喜欢的降真香,他往日里闻着燥郁的心总会缓缓平静,可今日这颗心是如何也静不下来。

    一株香快要燃尽,可他手里的奏折却始终未换过。

    心静不下来。

    她,到底为何失约?

    延德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问身后的府军卫指挥使周天霖:

    “天霖,你说什么情况下女子会对心爱的男子失约?”

    府军卫是负责守护皇帝安危的禁军,而指挥使周天霖也是最得皇帝信任的人,因而他几乎日日都守在延德帝身边,自然也知道延德帝说的是谁。

    可他笨嘴拙舌,哪有王瑾的半分机灵?

    他犹疑半天,结结巴巴地说:“可……可能那女子其实并不喜欢那男子。”

    延德帝:???

    延德帝眉头轻皱,良久,蹙起的眉头又松开了,随即斩钉截铁地说:“错了,她对朕早已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周天霖小小的眼睛瞪圆了,眼中满是困惑。

    是吗?可他怎么半点也看不出来?

    算了,皇上是圣君,说得都对。

    “其中定有隐情。”

    周天霖问:“那不如请沈贵人来问一问?”

    周天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一直纠结着,不如把人叫来当面问个明白,可延德帝却傲娇的拒绝了。

    “不行。”延德帝微抬着下巴,“朕怎能先低头主动找她?”

    “放心,等过不了几日,她定会哭着来给朕请罪。”

    他是皇上,她却放了他的鸽子,难道他还要把人再请过来吗?

    他没降罪于她,已是极大的开恩了。

    周天霖眼中闪烁着单纯的困惑,沈贵人看起来并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又如何给皇上请罪?

    算了,皇上是圣君,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