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花与山月桂,她俩仍需要更多磨砺,不如此便无法完成登渡。当肉身化为虚无,天眼被打开,你们自会来到贝巴因神国,见识到更多无法想象的不凡。”
道完这些,大长老化为无尽飞虫,消失在茫茫夜雾之中。俩女怀着忐忑重新爬上床,不久便进入梦乡。在之后几天里,枣核与夜来香开始慢慢疏远同伴,没事就凑在一块商量。自打吞下珠子,她们吃喝拉撒一切正常,不见任何神力,不免感到十分困惑。邪教之间谈吐都讲究个玄字,看似华丽辞藻,其实都是言之无物,那些神国天堂之类的描述,骗骗三岁小孩可以,但要让俩个社会经历丰富的大妞信服,却很有难度。
“上一回是我,这回也由我先来好了。”枣核探头张望,见其余俩个伤号正在河边打水漂,下定了决心,道:“倘若出了意外,也只死我一个。你带着她们离去,往后也别回来了。”
夜来香的双眼紧紧注视着枣核,大气不敢出,浓厚的膏浆自神灯喷口滴落,跳水般跃入了眼睑,枣核只是说特别痒,没有再多的感受。俩人就这样坐在床沿前默默等待,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除了彼此间的呼吸在屋内回荡,什么怪事也没发生。
“这就是个恶意玩笑,我差点就信了。”夜来香长吁一口气,叹道:“枣核,其实就在刚才,我头脑里产生了好几千种你惨死的模样,心跳也停止了,那种药膏是什么感觉?”
“凉凉的,其他不好说,但视线开始变得通透了。难道它能治疗近视?我不用戴眼镜也能看得很清楚。”她从床头跳起挪到窗前,果然,沉浸在暮色中的桑树树叶,每一片都很清晰。紧接着,耳道好似被人洗过,各种风声、虫鸣、野地里田鼠的奔跑以及河畔前玩耍的俩人低语,全都无一遗漏听在耳中。这种药膏,瞬间将她的视听提高了十倍都不止!
“原来登渡是这种体验啊,那我也来试试。”夜来香见没有危险,便从她手中夺过铜壶,忙不迭地给自己来了好几滴。但不知是她贪心用多了,还是选错了哪只眼,暮色天空一下子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这下小妞慌了,连声咒骂去洗眼,折腾了一阵终于缓过来,回头便瞧见枣核如泥塑般双眼发直,鼻孔与嘴角都在汨汨往外淌血,很快便将被褥染得漆黑。
“刚才你有否听见一声惨叫?”河溪前的山月桂捏着石块,仰头望向天边,问。
“没有,那是鸮,或者大型的水鹭,每到夜晚就呱呱乱叫。”苹果花漫不经心答道。
然而这种惊呼正不断从小屋内传响,夜来香深知已出了大事,刚想上前推搡,便听得耳旁一声巨响,这个枣核如同体内按了定时炸弹,被一股无形的力撕成了碎片,伴着冲天血污和半块头皮,消散在空气中!小妞惊惧到了极点,刚想高声呼救,自己也被同一股力撕破,只剩得一双塑料拖鞋被气浪轰出了屋门!
“它是种什么体验?你俩不是炸成碎片了吗?”苹果花和山月桂听得心惊肉跳,不免发问:“那天我俩正是听见屋内不断传出爆炸和惨叫,才躲在附近草窠不敢靠近。”
“至福之感,美妙得难以形容,原来彼世从无地狱,人活着才是炼狱体验啊。”夜来香欣喜得合上了眼,慨然道:“在那个光明的世界里,完全不会产生负面情绪,你感受不到焦躁、恐惧、痛苦以及忧郁等等,沉浸在无上的快乐之中,那是荡涤心灵的一种升华。”
“不是炸成碎片,而是太阳蛇卵赋予我们每寸肌肉独特的生命,你等于一下子拥有几百上千双眼睛,哪怕人站着不动,也能看见四周各个角度的景致。你由一个我化为了无数个我,可以借着念想翱翔天际,飞往你任何想去之处。所以姐妹们,不要怕,勇敢地接受灵戒。”
“哼,贼婆娘们又开始兜售假药了。”蜷缩在幕布下的范胖暗自冷笑,这套说辞在他看来毫无新意,无非是阐明有个天堂,人可以通过捷径立即抵达幸福源泉,邪教就爱搞这套。很显然,混进来的獍行三人组生死不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