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狭道内被冲进阵阵腥臊阴风,将远处断断续续的低再度带到耳旁,那的确是人发出的求救,或许紫发妞依旧是黄金之骰,命中注定不会凄惨死去。
我不禁亢奋起来,拖着破碎的双腿,循着声源蹒跚而去,当转出这条陋巷,一个不亚于图书馆大小的池子矗立在朦胧水汽中,那里挂着一条倒悬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频率在挣扎,它是具活物!我不知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相距那么远很难辨识,只能采取中规中矩的谨慎态度,逐步向它靠近,当拨开迷雾,瞬间大失所望,同时又有些惊喜。
这的确是个人,但并不是紫发妞,而是失踪已有几分钟的眼镜。他的一条腿被带刺铁丝缠住,正挂在某片露出钢筋水泥块的大窟窿下,而距离头部三寸之处,是座沾着鲜血的水泥墩子。如果没料错,这倒霉蛋果然是去追猫,无意间踩到钢丝堆滑落一口暂未发现的破洞中,因剧烈冲撞磕破脑袋,由此陷入了昏厥。当清醒后远远听见我的咳嗽声,这才呼叫救命,所以被吊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就当是个教训吧,看你往后还敢乱闯乱撞,充满好奇心是要付出代价的,懂了吗?”我长吁一口气,数落了他几句,就打算上前解绑。这时我方才瞧见自己浑身赤裸,不仅又羞又恼,道:“真是活见鬼了,又白白便宜了你这个好色之徒,不准偷看,把眼睛闭上。”
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忽然注意到他脸上也缠着铁丝,不是一条而是层层叠叠,简直聚拢成了个铁面罩,更瘆人的是,无数钢刺正对着他惊恐的双目,倘若我粗手笨脚,拆解不小心很容易割破瞳孔。没想到人倒霉还能如此有创意,这种摔落深坑的尴尬,我还是首次见到。
“既然我能以此讥笑眼镜,怎会分不清那并不是意外,或者说,更象是个陷阱呢?”我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自心头窜起,身子已开始不受控后退。药店老板说过,眼镜是被冰虫趁乱拖走了,那么此刻在这片水池周遭,除了他外,另有一个人。
果不其然,在我刚隐没水汽深处,就瞧见一条黑影飞也似窜到眼镜面前,这东西全然不拿他当人,像练拳打沙包般一顿凶狠踹踢。一个有些稚气的嗓音响起,她果然是露西,看来布雷德利没在故弄玄虚,眼镜是个诱饵,被吊在这里勾引猎物!
“这个没用的老马,该怎么说你好呢?打不过我尚在情理之中,可你也不至于弱得被一个高中女生揍成猪头吧?你干嘛不反击?你干嘛不逃跑?就因为她的胸很大,让你看得移不动脚步吗?”我躲在菌菇堆里低声暗骂,怒其不幸又哀其不振。天竺菊形容他福分很薄,只要出事他必然头一个死,现在看来是事实。只不过,我越侧耳去听露西谩骂,却越感到奇怪。
“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恶鬼,放着那么多莉莉丝不理,干嘛总纠缠我不放?难道我好欺负?反正顶多就是一死,我豁出去了,我跟你拼了,看看现在谁才是贱人?”番茄站在眼镜前,越骂越生气,她捡起数段带刺铁丝拧成一股绳,往眼镜脖颈套去,打算狠狠勒死他。
“奇怪?这两人的立场怎么倒过来了?眼镜始终跟在我边上,何时骚扰过她?”粗暴的唾骂听得人满头雾水,我瞬间釐不清这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待在现实中。随着番茄不断的暴力输出,眼镜的呼声越来越微弱,我知道再不出手,他可能真要驾鹤西去了。
“住手!你这恶毒的贱货,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看我揍不死你!”伴随一声爆喝,我猛地从水汽袅绕中窜出,高高凌空跃起,打算将露西扑翻,左右开弓给她一顿胖揍,也好叫此女知道山外有山。
启料,这傻妞就像活见了鬼,惊得浑身哆嗦,连忙松开钢索,抱着脑袋鼠窜奔逃,同时开始一味讨饶,她哭号道:“我又中计了,怎么可能逮得住呢?这就是个陷阱。你这只恶鬼,干嘛死命追我?我究竟对你干过什么,非要纠缠不清?你干脆点杀了我吧!”
“诶?你到底在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