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几年前刚换版的金蓝三五,盒盖上甚至出现了不同文字标识的健康警示。那么一来,死亡日期变得极易推敲,约莫是1996年夏季到今年里的任何一天。

    “死人我看过不少,但这么奇怪的尸首还是头一回见识。在这种水汽袅绕的环境下,它们要么腐蚀成白骨,要么泡在水里的部位产生皂化。”眼镜吸着鼻涕,站在女人堆后高叫:“可为什么会变成高度钙化,活像长期泡在电石灰中搞得面目全非呢?”

    “我想它们多半往身上涂过羊睾油,真要那样,那这些人可能来自南亚。”尤比西奥思虑片刻,抛出个新名词,转过念来见人们正盯着他,慌忙摆手,道:“我只是猜测,别当真。”

    远处的圣维塔莱领队闻听人们正在议论纷纷,揣测着他视线之外的尸骸死因,便有些跃跃欲试想上前观望,但被老成的追击者一把拖住。交接完毕后,他分出一人爬腔出去,将底下情形报给步击之影与座狼,然后率领其余人马继续追击,消失在了烟窑台阶前。

    海神俩人见脱身无望,也只得接受现实,蔫头蔫脑地召集人手,将八个大包连扛带拖弄进集体宿舍。在他们与佣兵向莉莉丝们分发枪械时,我等一行人走回库室,找勿忘我对接。

    “你刚才说的那个油,它是什么?”但凡遇见新事物,眼镜永远是最兴致勃勃的一个。

    “那只是一种泛指,甚至与羔羊无关。这种油是从毒蛇与巨鳝体内提取的,外观呈黄色,气味腥骚无比。涂在身上嘛,只有一种用途,专为了掩盖人味防鬼的。”魂镰似乎知道瘦子必有一问,故意端出风轻云淡的架子,答:“当人死后,气味会聚集起大量虫蚁,它们爬附在尸体上吸吮腐液,当即就会被毒死,于是新的飞虫继续扑上去,最终层层叠叠形成一付硬茧,将尸骸严密包裹起来。所以你砸破表层,里头早已被吃成了空壳。”

    “你是说专用于防鬼?难道这里也会像0514般闹那玩意儿?”女兵闻听不禁毛骨悚然。

    “我再重申一遍,那仅仅是我的推测,你不是实际参与0514的雌狐之一吗?既然都遭上过又有啥可忌讳的?依我看,你还是与几位大兵搭伙组个Team,毕竟狙击战才是你的强项。”尤比西奥潦草应和着,随后将闲杂人等请出库室,开口询问我通过骁鸷之眼有何斩获。

    我将大致经过描述一遍,叹道:“总之这次入眠很古怪,它展示给我的,没有一件发生在这栋莫名其妙的建筑里,完全是某个家伙在几年间的日常生活片段。哦,天竺菊梦呓里提起的蓝封皮也一块出现了,那其实是一本手抄簿,毁于1933年纳粹焚书,名叫下支若毗。”

    “鬼经?原来这所谓的蓝封皮竟是这么冷门的书,但是不对啊,它怎会是绝迹的文献呢?暗世界中许多人都阅读过,据我所知博尔顿就看过。”紫眼狐狸松开紧握住紫发妞的手,腾地一声站起身,问:“可惜我只闻其名不见其书,你们中有谁看过?”

    “我们里的提灯丧妇读过,但露娜人而今在集运站。”拳王耸耸肩,退去了一边。

    “我也一样,只听过但没看过。认识的人里嘛,对了,侦探读过。”魂镰也是连连摇头。

    “别都盯着我,我也同样没读过。不过,我相信现场有个人肯定知晓,她在一小时前还刚提起过。”奥莱莉的脸红得像猴屁股,她支吾了一阵,便推门而出,时隔不久牵着康斯坦丁的手走回库室,尴尬地陪着笑,道:“大小姐,还是你与他们说说吧,那种事非我专长。”

    “是的,我读过。”大长老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罩袍,昂首挺胸环视着众人,显得十分平静,说:“但也只是草草翻阅了一遍,只因这本书写得无比枯燥,光是前言就啰里八嗦五大页,反倒是主题没写几个字。除却前言与结尾,剩下的便是分门别类,例如见鬼十八法,如何辨别鬼泣与鬼啜,如何防邪,如何制作器物等等。又怎么了?传我来就问这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