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手托住胳臂,拉着我坐到自己身旁。

    “我只记得一个字,那就是下。为什么会是下?我也不理解,仿佛记得到过这间屋子许多次。”她打裤兜掏出包烟,为自己点了一支,问:“嘿,你还好吗?”

    接着便是走程序般的照常发展,她要我交出便签,拿出自己的名牌拆开,坐上沙发开始对照,而我则背着手往厨房去,很快见到令侦探百思不得其解的窗之谜面。恰在这时,她在外喊了一声,拉着我坐到身边,开始重复起适才说过的那些废话。

    但是,真正的分歧,就在那一刻产生了。这是因为参照我留下的“回到0514后发大水,再不走就会淹死”等字样,她也注意到写在便签背面歪歪扭扭的字迹,那是她连奔带跑时留下的记录。见我不耐烦地催着她起身去化妆间转转,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毫无悬念地,我俩在地上发现了红色打火机,跟着开始研究为何缺了一个沙发。迪姐并没在听我讲解,而是盯着原本摆着镜台,现在是空荡荡的板墙,不久之后发出阵阵笑声。

    “你笑什么?冷不防的,我差点让你吓尿裤子。”我有种被愚弄感,不由扫了她一眼。

    “我可能搞懂了这个逆流幻日的原理。”迪姐意味深长地问:“你知道什么叫自我意识?”

    见我一脸大谬不然,她开始解释起来。有一个学科叫做认知心理学,这个领域的研究认为,地球之所以被人类支配,而不是动物,主要因为人类具有一种独特的能力,那便是通过协作发展出极其复杂的社会结构以及体系。而要打造这样的社会,首先需要物种拥有自我意识,每个个体能区分自己和周遭环境的一切,也就是对单数自己的认识。在领悟到这些时,还得明白自己与他人不同,接着摸索出融入群体的方式,精诚合作赖以维生,也就是我们。

    “你扯这个是什么意思?嘲笑我是个打工仔,没你有文化?”我翻着白眼,从鼻孔中轻哼一声,道:“可现在你就得仰仗我才能脱离幻日,别卖弄学识了,嵯峨翼几乎全红了。”

    “不,再急你也得先听我说完,这些鸟羽是无关紧要的,甚至可以说是个骗局。”她扯了扯我的袖管,要我去看板墙,问:“在这间屋,这个位置,原本有面大镜子,还记得吗?你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这个就是我的发现。”

    “镜子谈不上真实还是梦境,它理应属于映照外界的图像罢了。”我背着手,就不说顺着她的话,笑道:“这个也算是发现?我还当什么呢,别浪费时间,干脆点说完。”

    “好的,那么我说一个镜子与动物的故事。这不是卖弄,而不那么说你将很难理解。”

    Dixie微微一笑,拿手比拟描述起来。她说许多人家里养猫狗,是因为觉得它们既聪明又可爱,而其实猫狗是分不清镜中的自己,它们觉得那是入侵者。同样的情况在绝大多数动物身上都会发生,只有个别几种例如大象能区分。而我们素以为智商很高的灵长类,却只有倭猩猩能明白那是自己,然而比起哺乳动物,低等得多的鱼虾,也同样能明白。因此自我意识,既不是物种高低间的区别,也不取决于智商,而是一种特殊的观察视角。

    所以,我们所经历过的梦境,就像是面镜子,那可能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却因炮制出幻日的人所遭受的磨难并开始分享。倘若72年的女追兵不幸沦陷在魔魇里,也是为了追查这些踪迹,可惜的是她并未领悟到这点,外加没有其他帮手协助,最终不幸身亡。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要我脱去T恤,然后高举双手给她仔仔细细瞧个遍。接着,她指了指隔壁的小卧房,神秘兮兮地示意我跟她走,并开始解自己的上衣扣子。

    她想干什么?难道在这种魔魇绝杀中,她还有心思想那事?这个女人打侧面看,恰如侦探的描述,生得十分惊艳。皮肤异乎寻常的细腻,身板凹凸有致,主要身上有血渍,特别符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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