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了一阵后,她向摄制组摆摆手,让他们回去,自己则表示想走走散心,见其面色阴郁,我决定留下陪她。就这样,很快喧闹声一路北去,空荡荡的铁道口只留下我们俩人。
当被问及为何闷闷不乐,迪姐回答说明天返回夏洛特的事被阿加取消了,她最低限度还需追踪一场现场实录,行程因此被延后,可能会继续多待几天。
“这不是好事吗?我巴不得阿加做出以上决定。难道你就那么想回派恩维尔?”听完她的话,再看着这种表情,我感到气愤。白天还将自己包装成情感生物,到了晚上变脸了。
“你不明白,这种决定恰恰是工作组无法忍受的,幸亏接电话的人是Lott,他多少还能理解些,至于其他人,没准心里都在骂我呢。”她拉着我在水潭前坐下,捧着我的手搁在自己腿上,叹道:“Besson,这就是我过去说的,职场生涯里复杂的人事关系。从表面你看不出任何毛病,甚至觉得他们都很快乐,但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没阅历是悟不出的。”
她的一席话,反将人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见我不解,迪姐说此前他们这帮人,始终是活跃在采访第一线的,这次以被休假理由派往佐治亚山区,工作组成员内心是既不满又忧虑。为何这么说?因为他们走了,就会被其他摄制组顶上,如果观众觉得换了新面孔反响良好,自然就会被固定下来。那么,跟着她的这班人,很可能未来只能活跃在二线。
像胡子叔、阿盖等倒还好说,他们原本就是幕后制作,换哪个老板都没关系,但其余的灯光师、助理这些没基础的人,就会从现在位置变为杂务。因此,在出发来佐治亚前,台里已经有人在造谣,说她是为将来退路做准备,现在开始慢慢向固定节目组而过渡,为往后当个综艺频道的主持人,将其余人当做垫脚石。
“这是谁那么嘴贱?我现在就找他理论去!”听完这些,我恨得牙根痒痒,连日来淤积在心头的不快瞬间爆发,正想找个人吵个你死我活。
“说这些怪话的人不在这里,你别冲动。整个摄制组都跟了我许多年,我信赖他们。但是任由别人继续造谣,我迟早会成众矢之的。他们若被调动,我会感到很愧疚。”她依偎在身旁,泪水濡湿了我的肩头,自言自语道:“我不明白,阿加为何要做出这种安排。”
“Dixie,振作起来,你听我说,既然你们已经在这里了,那就让我们大干一场,”我抱紧她双肩,叫道:“电视台说到底,为的就是一个收视率。那么能有什么新闻,比起探索未知更牵动人心?更叫人流连忘返?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哪怕豁出性命,明儿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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