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开来。远眺渺渺的昆仑,白狐不禁仰天长叹:“我命休矣!”

    “狐狸在这,狐狸在这!”随着家丁的几声叫喊,野狐瞬间被围在了中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野狐。

    野狐用尽全力,发出一阵悲鸣。

    在朔风凛冽的冬季,在皑皑白雪的山林,这声悲鸣足以让整个山谷的生灵震撼,却丝毫没有触动这群手握洋枪的人心。在他们的眼中,这身洁白美丽的狐狸皮,比什么都珍贵。

    枪声再一次响起,鲜血从野狐的身上汩汩流下,一声呜咽之后,野狐转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在这座人迹罕至的深山,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冬季,在这个冷酷残暴的人间,在这个无情无义的世界,一只修炼了整整六百年的狐仙,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的一滴鲜血流尽。

    此时的十殿阎罗早已火冒三丈,不等阴阳铜镜里的景象停止,便猛拍手中的惊堂木:“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白狐不必悲伤,我定替你讨还公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道来。”

    胡一峰含泪叩首:“他让我尸横山野,我让他白骨见天。”

    阎君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判官,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判官急忙答道:“凡人枪杀仙家,命案重大,本应拘来王魁的真魂,公堂对峙,但阴阳铜镜已显示清清楚楚,并无疑义,那就依了白狐吧。”

    阎君再问:“那王魁阳寿几何?”

    判断回道:“阳寿六十,今年四十。”

    十殿阎罗朝袖一挥:“现世现报,不累子孙,减去他二十载的阳寿。”

    这正是----

    苍苍不是巧安排

    自受皆由自作来

    善恶理明难替代

    影形业债怎分开

    突当后报惊无妄

    细想前因信正该

    此事从来毫不爽

    不需疑惑不需猜

    楚行风讲完这段故事之后,屋子里鸦雀无声。好半天,简兮的父亲才说了一句话:“到了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不是仙家不出手相救,而是我家的祖先咎由自取。”

    简兮的奶奶也忍不住说道:“怪不得我的公爹命丧胡子之手,最终白骨见天。因果报应,欠下的孽债,终究要还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简兮突然抬起头,直盯盯地向楚行风发问道:“王家的祖先害了白狐,最终丢了性命,算是自作自受。但是大虹螺山的胡子不是阎王,谁又给了他们图财害命的权利?他们欠下我们王家祖先的命债,谁来还?”

    简兮的父亲顿时也来了精神,点头看着楚行风,眼神里充满着对于答案的期待。

    楚行风喝了一口茶水:“休言不报应,神鬼有安排,我来讲讲这群胡子的最终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