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很不错了。伙食管理员收到的所谓的粗粮,是红薯干子和玉米。所谓的细粮就是小麦和大米。这里是北方很少见到大米,小麦就成了唯一的细粮了。

    伙房里每天都会准备,白面馒头和地瓜干玉米的窝窝头。民夫们根据自己手里的粗细粮饭票买饭,自己身上有钱的,有可能买一碗猪大油烀得大白菜。钱少的舍不得买菜的,也能吃上不花钱的菜。这个菜,就是像手指头一样粗的咸菜疙瘩。

    附近的民夫多少能赚到一点便宜。他们离家近,晚上抽空回家一趟,一个是不耽误和老婆亲热一回,还能拿来老婆提前准备好的干粮。老婆要是高兴,还会给他炒一碗咸菜辣椒子,或者是炒一碗辣椒花生饼面。回到工地上,晚上放了工,直接回到工棚里吃自己的煎饼卷咸菜炒辣椒,真是又香又甜。这时候,都是又累又饿,要是不计算着煎饼需要吃几天,现在要是敞开肚皮吃,就是吃十张煎饼也还吃不饱。

    于月秋他们家里在收麦的季节,分到的那点麦子也吃得差不多了。月秋的两个弟弟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增加一些营养。还有她的那个常年身体不好的爹,也需要吃一点好的。她娘真是左右为难,闺女这就去工地上出大力流大汗了,当娘的却不能给她准备一些细粮,实在是难为自己的闺女了。可是,就是这些红薯干子和玉米,他们家里也不多了。他们一家五口人,只有于月秋和她两个人还在生产队里干活,却还是挣不到一个半人的工分,分到家里的各种粮食也比别人家少很多。俗话说,半大小吃死老,现在月秋的两个弟弟,正是吃饭长身体的年龄。他们的饭量,能顶上一个大人吃的还多。

    于月秋她心里很清楚,家里的什么情况都在她心里装着。她这些年,在生产队里和那些男劳力标着膀子干活,也是想让人们看看,自己就是干得整劳力的活。自己是想着多挣一些工分,多为家里挣一些粮食,好让家里的父母和两个弟弟多吃上几顿饱饭。可是,不管她怎么能干活,怎么好好地表现,她还是最多挣八分工。

    每年的冬天,生产队里除了整地,就是修补在每年雨季里被水冲坏的地边坝子。还有就是青壮劳力,推着独轮车往地里送土粪。这些土杂粪,是出自各家各户猪圈里的猪屎和平时掺进去的土。和生产队里养的牛,牛圈里的牛屎和掺进去的土。这个活在生产队里,都是只有挣十分工的劳力干的。有一天,于月秋找到队长于金水,她说:“今年,我要往地里推车送粪,我也要挣十分工。”

    于金水看着信誓旦旦的于月秋,心想:她那里能推动一车子的土杂粪。他也假装认真地说:“好吧,你要是真的能和壮劳力一起推车子送粪,我就给你整工十分。”

    谁知道,于金水就是一句玩笑话,于月秋听了还真的信以为真。她从一个男劳力的手里接过一辆独轮车,装满两粪篓粪以后,推起独轮车就往地里送去。并且,她还稳稳当当地把一车子粪,送到了地里。粪车过去以后,地里留下了一条很深的车辙。这时候,于金水傻眼了。心想这个玩笑开大了,我怎么有权利给一个姑娘开十分工呢。想到这里,他马上跑过去给于月秋道歉认输。说了半天的好话,只见于月秋突然忍不住地笑了。她守着这些看热闹的人,对于金水说:“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个权利给我十分工,其实我是让你们承认,你们男劳力能干的活,我们女劳力也能干得了。”

    去白龙潭水库工地的这一天。于月秋把地瓜干和玉米,还有自己的被子,一起装到一辆生产队里的独轮车上,就准备去工地了。这时候,她又突然听见她娘在后面喊她:“月秋啊!你别先走,还有东西你忘了拿。”

    她娘喊着,忙活地过来从她的褂子大襟里面,拿出来了两条装了炉灰的小袋子递给于月秋。于月秋有点害羞地忙把小袋子掖进了被子里,然后她推着独轮车就走了。

    整个白龙潭水库工地上,来的女劳动力并不多。工地上为了照顾这些女同志,就把各村来的姑娘们集中在一个工棚里住宿。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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