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坊里炒花生参的。他等到于金水吃完饭,站起来说:“队长,我听说咱们队里要打油了。我再去油坊炒参行吗?”
于金水回头说:“你小子不光鼻子是属狗的,耳朵也还怪灵。谁给你说咱们队里要打油了?”
陈热闹忙说:“我看见于月秋通知大伙,明天开始刨红薯种。是她告诉我说,油坊里正准备开榨打油。”
于金水站起来,说:“你来了,我也不用再通知你了。明天你叫上李玉福和李玉山,咱们去拾掇油坊,磨花生米子,开始打油。”
陈热闹听见于金水同意他去油坊里打油了,心里马上像是吃了蜂蜜一样高兴。说道:“谢谢队长,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两个人。”
过了一天,他们四个人早早地来到了油坊里。用了一头午的时间,就把油坊拾掇利索了。他们又调试了一下油榨,用黄泥把炒参的大锅炉条好好地加固了一下。下午,他们四个人用推车推着一部分花生米,去磨坊里把花生米磨完。到了晚上,就正式炒花生参打油了。
打油这个活,虽然嘴上说炒熟的花生参不能吃,因为是公家的东西。可是,又有谁见过,看着水还被渴死的人。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四个人也都觉得饿的有点难受了。但是,还都坚持着没有人说这个事。那炒熟的花生参诱人的香味,让不饿的人闻到了都想吃上几口。更何况是饿得难受的人,还亲眼看着,这金黄流油的花生参就在眼前,谁还能受得了。陈热闹再也憋不住了,他这一次,往大锅里放生花生参的时候,用秤多称了半个饼的生花生参。他也不说话,把生参放进大铁锅去以后,又忙活地翻炒起来。其实他们三个人,也都看见陈热闹把生参放多了,也知道陈热闹是什么意思,就是都没有挑明罢了。
等到陈热闹把这锅花生参炒好以后,李玉山拿过饼包,包了一个饼的参就送到油榨里去了。于金水也不说话,和李玉山、李玉福一起开始推榨杠子。只见一股金黄色的花生油,顺着油榨的底槽流了出来。等到他们把第一次的油榨紧好了以后,陈热闹已经把锅里的花生参,盛到四个碗里去了。
于金水端起碗来,说:“大家都饿了,吃点垫吧垫吧,吃完了还得继续干活。”
他们三个人听了于金水的话,都笑了笑谁也没有接茬说话,然后,蹲在地上吃了起来。也可能是陈热闹吃得太快了,也可能是噎着了。他忙活地来到油榨跟前,从油桶里舀起一碗刚流出来的油,就喝了起来。他们三个人没有想到,一碗热油被陈热闹瞬间就喝了个精光。李玉福看着陈热闹喝完了。问道:“热闹,热油好喝吗?”
陈热闹放下碗,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新油能不香吗?过年的时候,酥菜都没有这个刚打出来的热油香。”
李玉山说:“热闹啊,你回家拉屎的时候,千万别去茅房里拉。”
陈热闹不知道是玩笑,问:“不去茅房里拉屎,还能在屋里拉吗?”
于金水忍不住了,突然笑了起来。对陈热闹说:“在屋里找个盆,把屎拉盆里,以后好留着炒菜用。”
陈热闹看见这些人笑了,这才知道老实人也会开玩笑。
到了第二天,于金水突然看见,陈热闹的裤子上,在腚上还真的油了一大片。陈热闹自己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一定是他放屁的时候,油随着屁跑出来的。
于月秋他们刨红薯种下窖子,也已经是干了四五天了。他们每个人,每天都是挑着两个筐头子,拿着一把镢头,到红薯地里去刨红薯种。刨红薯种和平常刨红薯不一样,下镢头要很小心,不能把红薯种刨坏了。等到每个人都刨满了筐头子,就自己挑着去红薯窖子里储存。用担子挑红薯,一般不会把红薯颠坏。
于月秋每一次看到红薯窖子,心里都有一种压抑感。一块阴云马上覆盖在了她的脸上,她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表情。都会说一句:“搓雪花膏、用肥皂洗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