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出去。

    晚上七点多钟,天已经渐黑了。

    陆海就这么不顾头尾的往外跑,可把李素琴吓够呛,都说老儿子,大孙子,最受宠,她最疼陆海这么个老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也就是因为她的溺爱,宠的陆海这么个混不吝的性子。

    “老头子,你说咱老儿是不是冲到啥脏东西了,要不要叫村东头她婶子给破一破?”李素琴的泪珠子挂了一脸。

    “作吧,迟早把他那个小家给作散了!”陆树林横了一眼。

    ……

    陆海跑了出去,可身子被先前喝的那顿大酒给掏空了,这会子只觉得浑身出虚汗,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着眼前熟悉的村子,直往后山的树林子跑去。

    上一世的今天,他的媳妇儿和3岁的女儿纷纷吊死在了后山树林子里。

    可当时他以为媳妇儿是生气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住几天自然也就消停的回来了。

    他得了清闲,整天只顾得和那群狐朋狗友打牌喝大酒。

    可三天后,村里张老五的媳妇儿到后山摘野芹菜,发现了赵婉晴和悠悠吊死在了大杨树下,吓得跑回村报信。

    上午发现的,下午陆家就出钱给她们娘俩草草办了丧事下葬。

    想到这,陆海留下了悔恨的泪水,脚下更是一刻不敢歇,直往后山跑。

    上一世,他曾无数次问过自己,到底爱不爱赵婉晴。

    他觉得自己是爱的,不过是在她死后。

    和赵婉晴这段阴差阳错的婚姻,起初他是不愿意的。

    当年,赵婉晴的爷爷带着一家十多口人从东边逃荒过来,等到了小溪村。一家十多口子死的就剩下五口人了。

    他们是外地逃荒来的,按理说逃到了小溪村,小溪村就该给他们一口饭吃,可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富裕,没了一口粮,兴许自家就会饿死一口,所以村上也没人愿意借粮给他们家。

    无奈,他们一家子只能继续往北走,可这人心里都跟明镜似得,他们要是在往北走,这一家五口怕是饿的连一口都不剩了。

    陆海他爷算是个善人,家里也有些存粮,就借了他们一百斤玉米面和五亩地让他们在小溪村扎下了根。

    俩家就此有了联系。

    后来赵婉晴他爷病死了,临终前就是想把赵婉晴嫁到陆家来,做陆家媳妇儿,给陆家报恩。

    当时陆家几个男娃娃定亲的定亲,生娃的生娃,就剩陆海这么一个单蹦,这婚事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

    赵婉晴的长相十里八村都有名,俏的跟朵花似得,就是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吃错了药,嗓子坏掉了,成了小哑巴。

    本来是个艳福,可这娶个哑巴……陆海觉得没面子。

    村子里的姑娘多的是,虽然模样都没有赵婉晴俊俏,但是个囫囵个的人啊,会说会笑的,这哑巴不会说话,只会哼哼,能办成啥事嘛!

    陆海不愿意,可陆树林两口子看好了赵婉晴,暗地里就把这婚给定了。

    陆海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倔着不娶。

    后来李素琴想了个好招。

    寻摸个好天,她把赵婉晴叫到家里来吃饭,等约莫天黑了,一家子就借口出去转转,留下了陆海和赵婉晴两个人在家。

    这天黑了,借着煤油灯,赵婉晴又喝点了果子酒,小脸蛋红扑扑,那模样就更可人了。

    陆海瞧着心里一动,馋上了,就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