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个还理你嘛,我屙尿都不朝你这个方向了”,头都不回就走了。

    也是哦,天底下是空的呢,走了个王瞎子,还不照样来个卖炭的。偏偏他就遇到个孙幺妹,孙幺妹图他有钱,一看到他,就跑跑达达地过来了,“小,二哥儿,小,二哥儿”,声音做作的甜润,喊叫做作的亲热,叫人还不是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种,而是都滴尿的那种。孙幺妹一走拢来,就又在给他赵小二捋衣领,又在给抖灰,一副好看得起他的样子。可也是代诏也就是剃头匠的挑子一头热呢,赵小二整死又觉得孙幺妹人长得还是丑了点,又做起个妖里妖气的架势,难受呢。孙幺妹脸上的肉本来长得黢黑,平常一把粉就擦的有一寸厚,又擦的不匀净,有时候都一把粉抹到后颈窝去了,脸上要是再摸擦了一下,就会是花脸了,要是流淌点汗,那汗水就像是冲刷黄土高原泥巴的水流,把个脸上冲的沟壑密布,一条条多深的痕迹呢。再后来,脸上的黑壳脱掉了,像是春天柳树长出了新芽,遇到个家饿嘴老鸦,打量来打量去,也会边打着呵欠,边觉得还是蛮好看的嘛。也是哦,哪个就说过,“浊酒胜茶汤,丑妻恶妾胜空房”的嘛,可岁月终究是把杀猪刀,朱颜又改了,那抹上去的不大好的粉,掉落下来,看上去,那皱纹就更深更长更明显了,还有人干脆叫他粉婆子呢,还说:“老麻子打粉,装嫩呢”。这不,二人黏在一起了,孙幺妹就又喊个:“小二,哥儿,小二,,哥儿”,几个字的间歇声音拉的多长,赵小二一听像是要反胃一样,巴不得快快地躲得远远的样子了。

    其实,以前赵小二也追求过这孙幺妹,毕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俗话说,“人过三十日过午”,你想吗嘛,要是半晚上醒来枕头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又有啥意思呢,何况捡个比落个强呢。但是那时的孙幺妹一见到他,眼珠子翻起,嘴巴翘的老高,这赵小二一看就没戏,赵小二长得也不高,接地气,被叫成了矮冬瓜,平素的他就像是矮人一等样,就梭一梭的在边边上去站起了,憨憨地站着,眼巴巴地望着,像是小娃儿想奶子吃样。可怜这赵小二,人家不给他脱褂子,他连什么气气都没有嗅到过。可他就是不服输啊,他又在想,不是说什么一颗露珠一苗草吗,只有剩茶剩饭,没有剩儿剩女啊,为什么轮到俺老赵,赵小二,就婆子都说不到一个了,光棍一根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手里没有数数,只要有数数了,满街跑的多的是呢,说不定到时还被踏破门槛了。于是乎,赵小二后来看到背死人的活后,横下一条心,一定要盘到钱,就咬着牙背死人了。多少整了几个钱的时候,那天,太阳还没洛山,赵小二把一等票子在孙幺妹面前一晃,孙幺妹一下眼睛绿红了,憨站着了,心想,这赵小二,红萝卜里放辣子,毛里没有看出来呢,傻笑着后悔了,就又是嘴咬发尖,偏头,侧目,眼巴巴地望着了,一条纤细的长腿,晃荡着,那绸裤上帅大的一朵牡丹花图案,在花花太阳下,格外显眼。赵小二飙上去了,趁机去摸捏那孙幺妹的脸蛋,孙幺妹软绵绵地说:“小二哥呢,你这是摸死人的手呢,,不准碰我,不准碰我呢”,可边说,又边倒搭在赵小二身子骨上去了。后来赵小二钱整的钱多了些,都横起走路了,孙幺妹更动了心思。那夜,赵小二扯分开孙幺妹的衣服,你看他忙的,衣扣都给人家扯飞落一地了。赵小二从此算是进一步知道了银子的厉害了,他不知道有的人为什么说碰铜臭呢。他的口头禅就是这话了,“哥有,嫂有,难得开口,爹有,妈有,难得伸手”。背死人,就像是每天有一股银子水儿在给他往家里流淌,可他慢慢又觉得,这活,脱贫可以,致富不行,选择大于努力呢,爬墙要搭对梯呢。还有哈,毕竟背死人有些晦气,后来他就不背死人了,当起了土律师。

    这赵小二发死人财,其实也是家里的传统。他的老汉赵老二是个懒汉,又成天想弄几个幌子。他经常在外边游湖浪荡。在大河下游的一个回水塘,动不动就有水打棒漂浮在河面上,一年就有几十个呢,好一些的年成,还有两三百个的样子了。别人看到这些在回水塘打圈圈的水打棒,都在慨叹说:“活人有个啥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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