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对,自己上不去的危险也就会增加百分之五十。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掉入万丈深渊,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他想要胜出,必须要有游刃有余的本领,东食西宿呢,寻求得到最大公约数呢,让大家都投他的票呢。恰好他又不喝酒,也不抽烟,没有多少钱,也舍不得用钱。他想这也就全靠他的嘴巴骨了,他在这一派的人面前说那一派的人的不好,是不太重要的有些可笑的不好,在那一派的人面前说这一派的人的不是,是不太重要的有些可笑的不是,当两派的人的矛盾尖锐的时候,过筋过脉的时候,他就是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王顾左右而言他了,或者就是不说话只是笑,实在是不好说了,他就不论你几爷子怎么样子说,他都说:“哦,哦,是对的,你说的是对的”。他喜欢去给首长们汇报思想,请首长们批评,但是一定要让首长们确信他就是首长自家的娃儿,你都是自家的娃儿,就是把那些头儿惹毛了,那些头儿就是打起你来也晓得轻重,就是打重了点,也是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呢。他今天请这一派的人喝酒,明天又请那一派的人吃饭,给这一派的头儿送礼,也给那一派的头儿送钱,这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这一派以为他是这一派的,那一派以为他是那一派的,结果是那一派的他都不得罪,换来那一派的人都对他的接受和欢喜。后来上边说这个局子里,要产生一个首长,一投票,结果他苟贵生的票数最高,组织上说他,领导认可,群众公认,他也就是首长了。

    苟贵生想起了他岳父胡泽,大家都管他叫胡扯,人长得很瘦,只要一说到他的啥子,他头一偏,脖子上的青筋就曝出了,还一下子蹦的就是多高,他本来就姓谭,因为蹦,大家就又叫他弹崩子,人就像是一节儿干柴,一遇到火星子,就呼啦啦地着火了,有时像是吃了炸药样。也就是一个地皮的他,有个不好的毛病,一辈子都在想当官,却又一辈子都搞的没啥名堂。你说他工作不积极,全然不是呢,他就是一条拉犁头的老黄牛,只顾得埋头拉犁深耕,挣的吐血,却又全然不抬头看路。人有人势,有本事,有市场,就是对领导不待见。人家都说,领导重要呢,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我们的成绩都是在碟子大的一个踏踏的首长的坚强有力的领导下取得的,这样一说下来,大大小小的首长们当然是高兴的了。

    这些人中也只有他胡扯在那儿高谈阔论呢,他说:“最好的领导是无为而治呢,古时候,讲究的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踏踏的皇帝老倌是哪个呢,这个单位管理起来最好的情景,就像是学校,只要钟声一响,大家就知道该上课该下课了,至于校长在不在,那不是最重要的事呢”。人家说:“领导看演出坐前排,是带领群众,看电影坐中间,是相信群众,特别是分房子,领导住在中间层,是深入群众”。他接下句子说:“分房子住,这个群众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领导是深入群众之中”,他老汉看他口无遮拦的样子,急得踏脚,说:“悖时狗日的,人家都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话有三不说,揖有三不揖,话要顺着顺着地说,你是十处打锣九处有你呢,语不惊人死不休呢,你不说话,没有哪个说你是哑巴呢,看穿不说破,大家都好过的嘛”。他一听这,他的话又来了,说:“这个领导,要举重若轻,不要举轻如重呢,个家局长,你看他忙的跑起来的时候,毛盖子不沾背呢,可一把萝卜抓不到生姜呢,这个不说是弹钢琴,这个是有的人懂不起,就是打马锣儿,你给也要整在节点上。稳中求胜看勤奋,险中求胜看水准了”,一说到这单位上有些人在耍,没有做事的人还要给做事的人找个问题,吃屎的把屙屎的哈到,你猜他又怎么说:“这个很正常呢,任何一个单位的百分之八十的工作,都是由百分之二十的人完成的哈,这是管理学上的二八定律呢”。一说到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猜他怎么说:“问题出在前三排,根子还在主讲台呢,这个木桶的盛水量,不是由哪个高板板决定的呢,是那个最低的板板决定的呢”。

    一来二去,大家都觉得他胡扯有几刷子,他泄起嘴头,露出金牙,自己也媥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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