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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最冤的还是那赖起劲局长,爬上广电局长宝座,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原来他以为,就像是做生产队长样,至少可以干上两届呢,有所作为,待功成名就,也是人生有值,也给祖祖先人争光了。他也想过,你说这秦始皇,当上皇帝老倌了,想的是秦二世,秦三世,秦万世呢,结果秦二世就跨台了。他,赖起劲,是山的儿子,山路崎岖,一出门要么是上坡,要么就是下坡,他来到城市里平地上走路的时候,随时就是低着头,高抬腿,双手前后左右摆甩,就像是一个随时都要接受检阅的士兵。常年的秘书生活,成天爬格子,又是,“眼睛写花,脊背写驼,脑袋写缩”,后来也是爬上去了。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官,上要化银子上,上去了之后还要花银子保,就像养花儿一样,要有种,种要好,要有土,土要肥,还要阳光雨露,就是有个苗儿了,还要培培土,要浇浇水,要修修枝,要不总有一些神神秘秘的目光,随时都会窥探你的位子,挖你的墙脚,你那官位,就是稳如泰山的泰山,坚若磐石的磐石,都会给你弄得个活摇活甩,动摇你的根基呢。

    权力,这个东西,纵然你可以不去关心它,但是说不准,他一高兴一不高兴,就要来摸你的脑袋了。赖起劲觉得,自己有时就是象棋盒子中的一个棋子,总有一支神秘的手,人家高兴了,就把你拿出来,在铺开的棋盘上,这是车,那是马,还有炮,车走直路马踩尖,炮打翻山相飞田,兵兵过河横顺走。一高兴一不高兴,就又将这些棋子子一下收起,装在盒子里,用脚将棋篓子推放在那些旮旯里,也许那棋篓子上的灰就逑多厚,都没有人搭理过问呢。无疑自己活的就是这种人了。想起来,经过多少努力,多少撮合,多少辛酸,自己总算是上去了,可花儿才在起蒂蒂,就昙花一现了,他心中有苦啊,心有不甘啊,但是他有个什么办法,你总不能拿起石头打天呢。有时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苍蝇,本来就在地上,本来就是超低空飞行,但是却想腾飞,想啊想啊想啊,想飞得更高,用足吃奶的力气,也飞起来了,飞的老高,但是歇息下来时,落脚地在那里呢,最后一看,还逑在原来那个踏踏。他到了清水衙门办公室报到了,办公室主任候得行给他说:“没有办公桌呢”,就说完了,他一下子心凉了,这机关之大,竟然放不下我老赖的一张办公桌了,多余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有你不多,没你不少,有你的席坐,没有你的话说。有道是,有的的权,有的的钱,有的的手,有的的口。后来呢,人家还是在边边角角卡卡,弄了个小桌子,请他入座。桌子是有些小,椅子有些高,不甚得体合身,就像一个老小学生安排坐在儿童座椅上,他想说位子就是这样了吗,自己还没有说出口,候得行就又说:“得行也就是这个样子,不得行也是这个样子了,位子不行找组织局杨瘪嘴呢”。

    赖起劲一到这里上班,人家就给他闲聊故事了。候得行说:“老赖呢,你原来是要甘于奉献,现在要甘于寂寞呢,反正也没啥事,我给你说个故事呢,说是一个乡镇有怪眉日眼的人给组织局办公室小夏主任打电话,说:“报告呢,牛巴马热死了”,小夏心想,这个关我组织局什么事呢,就说:“我呢,也是今日起来早了呢,你呢,也是狗戴汤罐胡乱碰呢,牛巴马热死了,你找畜牧局呢”,那乡镇那人又把电话打到畜牧局,畜牧局小王说:“清早把早的呢,又什么事呢?”,乡镇又报告说:“牛巴马热死了呢”,小王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心想,还有这种稀奇事,就说,我们只是管生不管死呢,你找民政局看看呢”。那乡镇那人又把电话打到了民政局,民政局小刘接了电话,说:“怪的很啰,什么牛巴马热死了呢,你们人干什么去了,该隔离开嘛,这个我们只是管人呢,不管牲口呢”。那乡镇那人又把电话打到了组织局,还是小夏接电话了,乡镇的人说:“报告呢,畜牧局,民政局都不管呢,都说只好找县上组织局呢,牛巴马热同志的后事要办好呢”,小夏惊讶得掉下巴了,说:“牛巴马热是人,是个同志,同志哥,你早说他是个同志不就对了,是人那还是归我们管呢”,赖起劲听得直是笑,却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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