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黄定然说:“那咋个整,儿女痛人心,钱财痛人心的嘛,你破费了嘛,哦,那又只好东河打船西河捞了,哦,不,是羊毛不出在狗身上了,那,你说逑的好,那就按逑你说的办呢”。

    晚上,夜幕刚刚笼罩着城市,汽车柔和流泻的灯光在点缀渲染着城市的繁华,天上人家大酒店门口,民爆公司的朱总早在门外恭候,他穿着的是笔挺的米色的西装,洁白的衬衣,红色的领带,黑亮黑亮的皮鞋,黄定然看到他,心想,这路货色,也不知道是那山上下来的野物,各种颜色都有了,还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莲当空舞了,他最怕的是这种土豪,暴发户,你看,他脖子上的金链子上的坠子,差不多指头蛋大小,那几颗黄金都武装到牙齿的金牙拔,因为嘴皮的短缺,在努力地往外伸着,头发上多厚的一层发油,感觉一摸就是黑黝黝水露露的,都拧得下来水了。见黄定然的车子到来了,朱总几乎是小跑步上前,车子刚刚停稳,他几乎就不快不慢的拉开车门,黄定然要下车了,他用手在车门的上沿遮挡着,黄定然屁股下坐的不是一栋楼了,吃一顿的也不是价值一条牛了,一下车,车子就像是水上的船卸货后立马就涨升起来了,黄定然挺着肚子,昂着头,就像凯旋的战士,威然前行,威风凛凛地呢,朱总也是个大肚子,朱总在单位上原本有些瘪瘦的肚子是本能的鼓挺起着,那些员工都在这挺着的肚子旁边周围,工作生活休息活动。朱总是他们的老板,他们都是领导身边的人呢。说是朱总在单位上总是老板着脸,没有一幅好颜色,要是看到员工,他也会笑,但是他的笑,不是自然地笑,是冷笑,“嘿,嘿,嘿嘿”,有时候笑起来,你不知道啥事一场了,你就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他踩着了你的啥尾巴样,阴森恐怖极了。你多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了,严重点的时候,你会打寒颤呢,给你就是是大热天也是冬天的感觉。大家都有些远离他,他却又动辄皮笑肉不笑地“嘿,嘿,嘿嘿”地笑着说:“我们是鱼水关系呢,哪是什么油水关系呢,我也是人啊,要亲而近之呢,不要敬而远之呢”。

    要是平常,朱总他那肚子也是风光无限的,但是这会儿在黄定然的肚子面前,它就委屈地本能地收敛着,像是没有了自己的空间。朱总生怕抢了黄定然的风头,黄定然在前,他紧随其后,右手在局头腰后边拱卫着,左手示意局头在主宾位上就坐。黄定然微笑示意,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就是几个语气词而已,“哼哼,哈哈”,这,还好像不是从嘴巴里顺溜出来的几个音节,而是鼻子的一些或者冷或者热的气流,他的女人李雅丽紧随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他的女秘书。在尾随而来的人当中,几步开外的便是原任的杨总呢。杨总他本来不想来,因为先求情聘用局头李雅丽的始作俑者是他,后绝情解聘擦屁股的也是他,不好说呢。可新来的朱总执意要他参加一下,说是可以冰释前嫌嘛,杨总他就硬着头皮来了,人虽然来了,但是脸上也不甚光趟自然,觉得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呢,是故,他就在朱总身后边,近不得,远不得,高不得,矮不得,站不得,坐不得,尴尬着,局促不安了,对黄定然,这分管治安的局首长,杨总他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还是打招呼了,说:“向局长大人请安呢”,又口水有些呛着呛着地说:“向局长夫人赔不是呢”,可是黄定然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在那儿悠闲地抽着烟,大不张事他呢,真方人呢,他是零余人了,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如此一来,整得杨总没趣极了。

    照例,局首长是在最深处主宾的位子上坐下来了,大家东一个,西一个,就像是拼凑麻将的挨张一样,陆续落座了。服务小姐赶忙递上热毛巾,有点烫,大家就接过来,左手甩到右手,右手甩到左手,不烫了,擦拭一下脸,再擦擦手,最后放到一个盘子中去了。大伙儿都是有头有脑有脸的人,当然就会有些讲究了。这时凉花菜也端上来了,朱总说:“报告局座,为了你的健康,请你先吃些菜菜垫垫底,我们再给你首长敬酒呢”。黄定然半天一个鲢鱼嘴巴子才合上后张开,说:“好的,好的”。大家也就随意选择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