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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定然想起,说是阿凡提,请布依老爷吃个羊肉汤锅,那布依老爷也是设局,一会来个朋友加塞,一会又来个蹭饭,布依老爷说:“阿凡提,这是我的朋友”,阿凡提忙说:“布依老爷,这是羊肉汤”,一会又来了一个,布依老爷说:“阿凡提,这是我的朋友的朋友”,阿凡提往锅里加了些汤水,说:“布依老爷,这是汤的汤”,一会又来了一个,布依老爷说:“阿凡提,这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阿凡提又往锅里加了些汤水,说:“布依老爷,这是汤的汤的汤”,气得布依老爷的几根胡须在嘴皮上跳得多高。还有一回,阿凡提路过布依老爷的门口,鼻子两耸,闻到了小炒肉的香味,布依老爷上前拽着他的耳朵了,说:“给钱呢,你走不了干烧路了”,阿凡提说:“不要拉拉扯扯的呢,你总要说个子曰呢,凭什么呢”,布依老爷说:“三岁的娃儿都知道,香味是肉的一部分,你闻了,就该给钱呢”,阿凡提不从,布依老爷把他拉拽到镇上法庭了,那判官大人一看双方是啥娃子啥宝子,屁股坐歪了,歪嘴巴子和尚念歪经了,说:“本判官认为,布依大人说的在理呢,阿凡提梭皮出钱呢?”,好个阿凡提,脑壳两晃,眼珠两闪,眉头一周,急中生智了,他把包裹银子的布囊,掏出举起,在空中两晃,那些银子发出清脆的响声,站起来要走人了,布依老爷说:“阿凡提,你的什么意思的干活?猫儿吃糍粑,你脱不了爪爪呢,你想脚板擦油溜了不成”,阿凡提说:“声音也是银子的一部分呢,你们都听见了呢,钱付了呢”,布依大人望着判官大人,只见那判官嘴巴两曰,说:“布依大人,你羊肉没吃成,还惹了一身骚呢,阿凡提说的是对的,是对的,给老子闭庭”,布依老爷,气得咬牙切齿了。

    他想再给高见刨几个数数,聊表寸心,自己也不想挖生肉呢,自己个人也就是苍蝇背上害疮,只有那点脓血呢,他执意要将他的骨头熬他的油,在单位上做点事,盘点钱后笑纳高见呢。

    一天中午,高见喝了几杯酒,那脸都有些鸡冠猴屁的样子了,他弓背着左手,搭遮在右手上,右手用牙签挑剔着牙齿缝隙间的残渣,他八字脚呢,都像是大肚子把脚给压开的了。走起路来,那肚子直是往下往上一点一弹一点一弹地,闪簸着呢。这黄定然像是与他穿着连档裤,跟着呢,似乎好的同一个鼻孔出气了。黄定然也胖得很,肚子鼓圆鼓圆的,像是里边打饱了气,实沉呢,走起路来,出左脚,那肚子就往右边拽甩,出右脚,那肚子就往左边拽甩,好像是只要在这堂子里混,不胖都困难呢,有道是,吃了大家的饭,要长给大家看呢。黄定然屁颠屁颠地跟着高见,像是在母鸡屁股后边,眼巴巴地望着,嘴巴张呵呵地,不是瞅着母鸡屁股上的那一坨油,而是企望着抱鸡母会不会屙出一个蛋来。

    其实黄定然也是一个很角色,你再看上去,他的脸瘦削,鼻子拱着,他的鼻梁骨上拱架着一副眼镜,只要是他一想问题,就本能的要把眼镜往额前上一推,想一下,推一下,推一下,想一下,思想,主义,办法,都是这个样子产生的了,想法,办法,本身就像是十月怀胎样,开始就有,一直还小,最后就像是螺旋式地飙升样,一旦主意拿定了,或者就是自己觉得这主意高明了,他就会将这眼镜架子往上推到额头上的发迹处。他的衣着有些特点,总是里边的一件长些,外边的一件短些。面上的一件顾罩不完里边的一件,大家取笑他是个二级干部呢。那鞋垫,也是动不动就从鞋后跟处冒出一截来了,上爬思想还是蛮严重的。要上爬,口袋里又没有两个子子,是个瘪拉卡呢,他也知道干指头沾盐总是不行的,他羡慕的这地头儿个家大脑壳砍脑壳的,“台上作报告,怀里装钞票,台下的听众,都是些傻帽”。他觉得不上爬呢,就是跟自己过意不去,不说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至少是肚子里有蚂蚁爬样,心理痒痒的,于是乎,随时脑壳就抠的一声响了。他也在盘算,自己的哪两个死工资,就像是人家那些老板的一点鼻夹汁样,于己就是血汗钱了,就是咬着牙齿手指头插在屁股眼里赌咒发誓,断然拿出来也是干不了什么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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