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修修了,还是找个熟悉的人来修修,首长你也放心些呢,这个隔行如隔山呢,就是虱子也是肉呢,肥水不落外人田呢?”。高见听完,云里雾里,半天不说话,又在他的办公室里边走起官步子来了,像是这官场上的每一步,他都要拿住把稳地走,都走几圈了,黄定然眼巴巴地望着,有些着急,高见总算是憋出了一个字,说:“整”。
要不要整,是定了的,但是谁来整,怎么整,整成啥样,高见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了,黄定然也不便再说什么,他想这个东西不能说得太急了,太急了,就有个动机的问题,这个动机就是天机,那是不可随便泄露的。他又想,这官场上的事,就是朦胧的美,什么雾中看月,什么水中看花,有时候要蒙,要猜,当然这需要有表证,有苗头,可是又哪有那么多表证苗头呢,都有了的话,那事情就又不复杂玄妙了,有时候有些表证苗头,有时候又没有些表证苗头,更多的时候,是些模棱两可的情况了。这个时候,你在这堂子里混,就还要有点直觉,就是悟性呢。他想起了前晚上他在财财火锅店整火锅,中途他要出去一下,他到了吧台上,给小妹说:“小妹,我出去一下,我等一会来还要夹两筷子,烫几搭毛肚,再结账”,料想小妹怕他跑了,结果人家小妹笑嘻嘻地说:“哥,你把自己当外人呢,只要是你,你不管哪个时候来结账都是合适的呢”,他心想,这小妹嘴甜,会做生意,我下一次还要来这儿消费呢,要是不来,自己都过意不去呢。过了几天,黄定然就又去给高见汇报说:“首长,那是不是还是整个方案”。高见脸上没有表情,还只是说一个字:“整”。黄定然心想,这啊,就像是放风筝样呢,又要将风筝放起来,飞高些,又要将这风筝线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里,也一个字,“难”啊。
晚上了,这黄定然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他捋着下嘴巴处黑痣上冒出来的一溜胡须,揣摩着呢,讲说,这局长高见是头儿,一言堂,一支笔,就是一手遮天了,平常他也讲了的呢,“一中为忠,两忠为患,一个班子,一个首长,一个声音”,但是归结到这事上,又是好大一个事呢,好大一个猪腿杆炖不耙呢,讲说,他说了就是了,定了就是了,他却好像在徘徊,犹豫,掂量,琢磨,这是为什么呢,琢磨来琢磨去,想必就是这首长也还是有些牵挂,这个啊,干什么事,说实在的,有时候不是高山挡路,而是小鞋夹脚呢。似乎他在担心,就这一件小事,说不定在班子里,在圈子里,又会有些混沌甚至纷争了。
没过几天,这个高见召集局长办公会了,他说:“今天就一个议题,就是这单位的大门,大家议论较多,说是要修修,黄定然准备了个初步方案,我也没有看过,这个就炒好一盘菜,敬好各路神了,黄定然你给大家汇报呢”
黄定然又是上推了一下眼镜,轻咳一声,就像是一个不大重要的人物故意显摆在作重要的开场白。他说:“这个方案,是初步的。先说重要性。我认为,一个单位的大门,是形象,是气象,是文化,现在的大门是过去的大门的自然的传承和延续,将修建的大门是未来的大门的引领和开启,重修大门,有悠久的历史意义,有深刻的现实意义。我等的单位的大门确实是有些破旧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大门叫门面呢,不知道哪个说过,“大学,是大师也,非大楼也”,也不知道还有哪个说过,“建筑是疑固的音乐,或许音乐就是流动的建筑”了,一个地方地标式的建筑,会给人留下深刻的映像。再说必要性。其实,这也就是个文化。我们这个单位,当然不是说本届,以前门槛确实是底了点,什么人都可以来当个领导,上边安排来的人挡不住,如过江之鲫,如入无人之境,里边的人起不来,口袋里的锥子都想出头呢。还有呢,就是出门就是下坡路,就是前边的一些首长们,离开岗位多没有提拔就是过山的太阳了,不是下去了,就是进去了,一句话,风水有问题呢。后说这可行性,量我局现有之财力,不说修个门面,就是修个广场也是小菜一碟呢。我局在局首长高见的领导下,不是问题是没有钱呢,现在是这个钱不是问题呢?”。高见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