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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全区反腐败工作会议在府上大礼堂隆重召开。会标白纸黑字,与以往的会标的颜色也不同,显得十分特别醒目。台下参加会议的人,赵桂花从讲话台上看下去,黑压压的一大片呢。他看到这些人头,想起了以前人们将这脑壳叫砂罐,这可就是菠萝疙瘩的一大片砂罐了,但凡是砂罐都是可以用来敲的,就是敲砂罐呢。他又想起,小的时候,在农村,春天到来的时候,老百姓要培育红苕苗,先是累起一个粪堆,再将那些红苕并列在粪堆上边,合并同类项,这蠢蠢欲动的人头,看下去,就跟那并排的剩余的红苕种差不多了,当然,任何时候,大多数都是好的,只是少数会烂掉。配盘子的几个副职都在主讲台上就坐呢。赵桂花轻轻的咳嗽一声,会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赵桂花讲话了,他说:“腐败不出,国无宁日,我们与腐败分子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在我们这个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组织里,绝不允许腐败分子有藏身之地”。这时的会场,已经安静得出奇,就是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针掉下砸在地板上弹跳的清脆的声音,只有那区府秘书长刘胜利,定是感冒了,在会场上止不住的咳嗽,那咳嗽的声音在空旷的会场上,音量大又不合适宜,他像是也心虚一样,赵桂花虚起眼睛,把他瞄看了一眼,弄得他脸红脖子粗了,他直是将自己的脑袋往裤裆下边埋藏。大家抬头张望着,敞开着耳叶,抖动着耳叶,吔,赵桂花也不讲了,大家也不说话了,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了,会场僵持状,空气就像是疑固了,像是划根火柴,这空气就会点燃爆炸了,有的人缩小了身子,有的人埋头了,有的人像是在想什么,有的人在往门窗外瞅着,像是一定会出点什么事了,也听见吹风了,啊,怕什么,什么也就来了,“咔嚓,咔嚓”扯天扯地地一道闪电,天空就像是开裂了一样,狂风也吹起来了,在天空呜呜着响,像是世界末日来到了,突然,大门处跑进来了两列荷枪实弹的警察,急速的在门口在过道里站着,这可是以前没有的阵仗,大家还是不完全醒豁将要发生什么,都张大嘴巴,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心子都提到嗓门眼了。大家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时间的秒针“滴答,滴答”着响,赵桂花又是轻轻地咳嗽一声,大家的脑袋又扭动,眼神刷地一下又集中到主讲台。

    只见那坤起的赵桂花半天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我代表人民民主组织宣布,将,将一些同志拘押逮捕,立案审查,也就是法办”,大家口中的“啊”字还没有说出口,这赵桂花,又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将喝进嘴巴的一颗茶叶慢慢吞吞的吐出,又慢慢地在裤包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慢慢地擦拭着嘴皮,又轻轻的咳嗽一声,浑厚沉重的咳嗽的声传递到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他又习惯性地端了一下眼镜,说:“钱,有,余,钱有余,由警察执行留置逮捕”,会场上的钱有余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一下子脸都绿了,只见两个警察飞速的来到钱有余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钱有余不知怎么是好,不由自主地半站起来,伸出双手,“咔嚓”一声,被铐上了,两个警察,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要将其带离,一下惊醒过来的钱有余,挺起胸,昂起头,硬撑着,吆喝说:“冤枉啊,冤枉啊,我没有贪污,没有受贿,你们搞错了,冤枉啊,阶级斗争啊”,不到半分钟,钱有余就被推搡着拖出了大门,这时有些骚乱的会场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好像是这不是事先就已经确定好了的样,下一个是要在这里随机产生样呢,大家趴着头,缩小着身骨,闷起,深害怕鬼摸了脑壳,像是有人悬巨石于万人之巅,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呢。大家都提心吊胆了,心子都提到喉篓眼处了,紧张窒息地出不来气了,是啊,悬嘛,这台台上边的赵桂花,只要一念到自己名字,那自己就得换地方了。

    赵桂花斜着眼瞟了一下黄定然,黄定然脸上有些不光趟,一手摇着鹅毛扇,一手正抓起水杯,拽着水杯,两条腿瞪着八字脚,还好,他的裤脚有些肥大,但只有下细观察才会从微微抖动的裤脚布上发现他双腿在颤抖呢,看来是谁都会这样子了。这赵桂花假装没有看见,倒是他上嘴皮下坠,嘴角上翘,露出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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