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挂羊头卖狗肉,什么拉大旗作虎皮,什么上下其手,什么田忌赛马,他都懂。他深得这些文化的潜移默化,也就熏陶出来这样一个比泥鳅还滑的东西。那泥鳅,你用手去逮它,它从你紧握的手掌卷里,要么从上边溜掉,要么从下边溜掉,甚至从指头缝隙溜掉了,而它自己身体毛发完好无损。罗小样还有个特点,就是收钱办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也知道这是火中取粟,有可能不但取不了,还把腿腿脚脚上的毛都烧了。他平常也在闷呢,对检察局子的那几猴猴人,要亲而近之,切不可敬而远之。人嘛,猫嘛,哪个就不偷个腥呢。人性都有弱点呢,只要几爷子有爱好就可以套近呼,就可以利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都是利益攸关方就好了。他追求的目标就是,办案机关的人查谁都不会查他,因为查他会给查他的人本身带来风险。他和这挡子人吃在一起,喝在一起,耍在一起,泡在一起,穿连裆裤,就是一根藤子上的几个瓜瓜呢。他动辄和检察局的关键少数人一起打牌,也舍得输,还认认真真地假装着冒火连天地输钱,他知道,反正也不是挖自己的生肉,捡来的娃儿用脚踢呢。一天,在和谐茶楼的泰合雅间,这几个搭子又在一起打麻将,屋里乌烟瘴气,几个人的眼睛充满了血色光芒,罗小样输掉几十万了,他输了,还一脸儿笑,当然它本身也没有打算赢,完了,他自己还到吧台上去结几个茶钱,赢家只是负责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就是了,赢家也不请客,罗小样还要做东管伙食。罗小样他打电话了,叫送来了一件茅台酒,几个人一起,烫起火锅,喝起茅台酒来。有人说,他罗小样玩的是猫鼠游戏,老鼠日猫屁,憨胆大呢。他却见人就说:“这反贪局,啥反贪局,就是贪污贿赂局,他们才是大嘴老鸦,也是哦,没逑法,人家在食物链条的上端,你不把他几爷子伺候好,他几爷子就会像狼和小羊的故事一样,狼在上游,小羊在下游,上游的狼会说,下游的小羊你把老子我喝的水弄脏了,随时都会找一个吃你的理由呢”。

    罗小样是土地老爷,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整钱,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门路。罗小样他当然有他的套路。上边每年都要安排土地整理项目,都有匹配的大额资金,整理项目落在什么地方,谁人去整理,谁人验收,就都是这罗小样说了算的。他的受贿方式很简单,就是那些老板要项目,给他送钱,一次几十万,一两年下来,他就坐地发财,成为一个千万富翁了。而那些老板对于确定的需要整理的田地,也就是找上几个牛,拉上犁头,在田地里犁上几犁,跑一下马,牛这个鬼,这龟儿牛,在田地里画一下桃符,有时画出来的是波浪线,有时划出的是一个硕大的问号,牛儿就帮人挣了大钱了。下来,罗小样安排人去检查验收,回来后一本一本的资料堆起比人高,说的都是,土地平整,田盖加固,土质,找牛粪堆下的土地抓捏一把,说,黑肥得流油呢。放鬼的是他们,捉妖的也是他们,老鼠和猫都打亲家了。

    人家罗小样送礼是有讲究的。他原本在逍遥区土地局当个副局长,分管河坝的淘金挖沙等工作。有个老板给他送了三十万元钱,他想,授己以鱼,不如送己以网。就像是项目整理样,土地要平整,田盖要加固。罗小样转过来便将这三十万元送给了区上二当家的黄定然。后来区检察局白现金几爷子,顺藤摸瓜,查到了这罗小样受贿三十万元的事,以为这回踩着了罗小样的尾巴了,执意办他。白现金按程序去请示黄定然,黄定然一闷,吔,什么三十万,也是三十万,是不是就是那三十万,豌豆滚磨眼,遇缘了,黄定然脸一黑,极不耐烦地说:“有些人,有些事,要正确地看待呢,不洗碗就不会碰破碗呢,不做事就不会出事呢。就是老农民都知道的道理嘛,只要牛儿肯拉犁,就是捞几口庄稼,又好大一个事呢,腐败人人有,不露声色是高手的嘛,要形成正确的反腐败观呢,要全面地,历史地,辩证地看待人呢。要正确的使用我们手中的执纪执法大权,始终保证执纪执法大权掌握在忠于马克思主义的灵魂而不是皮毛的人手中呢。我的意见不说是一针见血,也是吹糠见米哈,具体的就是,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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