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踩烂的声音。刘有道一惊醒,满身大汗,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了。

    没过几天,单位开会,白现金咳嗽几声,清了清嗓门,讲话了,他说:“这个,同志们啊,人生的路很漫长,但是关键的也就是几步呢,踩上了节点,就一路顺风,青云直上。作为单位来讲,就是关键的时候看干部,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呢,人家说的,大学,大师也,非大楼也,我们一个单位,也是非大楼也,要有几个人才呢。令我欣慰的是,我们还是有人才的,还是有人才堪当大任的,是久经考验的。我们,哪个说的是个偏厦厦单位,我说,也不是个凉粉摊摊,更不是个茅草棚子,若是茅草棚子,动一下几根柱子,棚子就东倒西歪跨了,这刘有道同志关键的时候上去了,审讯突破了,我说他是,铁肩担道义,妙手写春秋嘛”。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心里骂刘有道,酷吏呢,话有三不说,揖有三不作,这个人真没有什么感情,这个人万一爬上去了,以后就是现在我们这些同僚遇到他手里,也是一个“遭”字,法律条条如果保护不了局员的时候,也就会保护不了他的局长了。慢慢地,倒他刘有道的人就多起来了。当然首长们有时为了需要的案子的需要,还是要用他一下的,这时他自己又一下子来了精神,首长们把他用过了,他就也更加知道自己的悲催了,还自己总结说:“这个人就像是棋子呢,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用,车走直路马踩尖,炮打翻山像飞田,兵兵过河横竖走,不需要的时候,就放到边边角角卡卡,上边灰都是多厚呢”。人家说他,“就像是那个锤子一样,平时就是吊挂起的,一甩一甩的,逑没用呢,需要的时候,没逑用的时候,才拿出来,用一下,敲钉子呢,就又吊起了”。刘有道一辈子就在是棋子,钉子,锤子这三子的定位和关系中折腾,一会儿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一会儿又捉襟见肘,四处碰壁。上不去,下不来,几十岁了,还靠边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