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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该来的迟早还是来了。说来也是,也不知道是哪些人都在告,不少人怀疑是赵桂花授意一些人往上反映黄定然的问题,私下说:“放鬼的是他,捉妖的也是他”,“他是瞎子打锤抓住就不松手哦”,反正结果是上边要来人查了,上边已经是组成了黄定然案专案组,两辆专车,浩浩荡荡,风驰电掣,一路奔来。也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就像是怕什么,来什么样,那情势,都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黄定然在风雨缥缈中了。这黄定然本能地就像是一架探测器,会探测会接受会处理来自方方面面的信息。他是鹰眼,狗鼻,虎爪,飞毛腿,已经是嗅出了来自上边的味道动静风向。
那天在接待市上的副首长步天亮的招待席宴上,他在向人家频频敬酒,推杯换盏之间,步天亮不经意间说了一句有些意味深长的话,说:“水要淹得过脚背子呢,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呢,不要天亮了一泡尿屙在床上呢,飞机飞得再高再远,关键是要软着陆呢”。黄定然酒醉心明白,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玩味再三,觉得人家分明是叫点子呢,要我去悟呢。也是哦,你说嘛,我这官当得好好的,怎么就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呢,话又说转来,站好最后一班岗,哪个又不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呢,那意思或者就是下课,或者就是还可以换一个更好的位置站岗,黄定然浮想联翩,回味既往,凡为既往,皆为序章,憧憬未来,不是未来可期,而是凶多吉少,他急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好在还没有急的挖老壳,总以为这回说不定在劫难逃了,毕竟是人在做,天在看,这个坏事做多了,也就暴露了,人也就心虚害怕了,想起这,黄定然心里止不住“咯噔”一下,以为那从肉上过,太危险了,要遭了。他知道,临溪而鱼,不如退而结网,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呢,要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呢。他想侧面从赵桂花处打听,去赵桂花办公室逛逛,敬之烟,帮忙点上,给赵桂花茶杯中填填水,碍口识羞地说:“老弟呢,有得罪懈怠的地方,不方的方一下,不圆的圆一下,牙齿与舌头关系再好,难免有个逗着碰着,同船过河,三百年的修造呢,说实在的,最近呢,眼皮子总是跳呢,我呢,也是一人难合百人意呢,大路边上打草鞋,有的说长,有的说短呢,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啥呢,我这耳朵也在发烧呢,烧呼呼的了,你帮俺号一下脉呢,是不是上边要请我喝咖啡了”,赵桂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你也是哦,你是谁呢,好大一棵树,身正不怕影子斜呢,你给也不要自己扣屎盆子呢,心虚啥呢,物必自腐而后又虫生呢,三天不吃饭,装个买米汉,心里有点虚,脸上要雄起呢,我还在嘛,我还没有走嘛,上边认的还是我嘛,要怎么样总会给我打个招呼啊,更何况覆巢之下无完卵呢”,赵桂花心里想的是,手给你你不吃,脚给你,你忙的吼起了,老赵我就是把你摁在水里,又不把你捞起来,也不让你沉下去呢,折磨你呢。黄定然心存侥幸,要争取赵桂花的庇护,又觉得是枉然呢,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呢,他横下一条心,已经是写好了自首的材料,想的是只要是那些人一来,他就将自首的材料入交上去,也方便落得个从轻发落。
也是哦,专案组开车的司机朱吉祥,开始他只是听到说喊他出差,他知道,杨瘪嘴他们是,要想富,动干部,后来还玄乎到了,只研究,不公布。而这白现金他们是,要想富,动干部,多调查,缓公诉。这一路人人马马下来可不是吃素的,虽不是人头落地,但是多半是有人帽儿耍落了,进去了。他也知道。平常他可是钻头乜缝般又不露声色地留心打听,到哪里去,住哪里店,吃哪里饭,查哪里人。所以,侦查员小丁,就说他:“叫什么朱吉祥哦,就是个朱哪里呢。一天就是个哪里哪里”,但是他越是打听,也就越是没有人搭理他,他一旦知道了,就又将掌握的情报信息传出去,显摆。但是这回出来,同行的人口风很紧,没有人给他透露半个字,他有些愤愤然,无意中他很踩刹车,侦查员小丁的包包滚落在车里了,露出了对黄定然的初查决定书,他一瞟眼,又假装没有看见,脑子里一闪,心里一惊,黄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