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与人交往的资本。赵桂花他一个人走路的时候,也就是前边没有王跃进的时候,他抬着头,望着天,二八分头,翘着脚尖,脚跟着地,任凭风浪起,胜似闲庭信步了,完全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就是你要去给他说什么,那是攀谈,他要么没有看到你是哪一个,要么没有听见你说什么,高兴的时候,就也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看一下你,就是答应什么也是鼻子里的气流“哼,哼”地顿两下。他是在上书房行走的人呢,是首长身边的人呢,他说他就是通过为首长服务来为民众服务的呢。要开全区领导干部大会了,这王跃进示意他负责布置会场,这可是费心的事。说的是,问题出在前三排,根子还在主讲台,但是说实在话,这个堂子里的人,都想往前边挤呢,挤到前边又都想往上前挤,挤到上边又想往中间挤,问题是哪儿坐得下呢。会议规模大得很,那么多大娃子领导,哪些领导要坐主讲台,那些领导在主讲台上哪样坐,规矩又大得很。谁先谁后,谁前谁后,谁主谁次,谁左谁右,这就有玄机了。
赵桂花他用心了,但是还是忙中出错,到底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分不清了。说是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是反话,实际说的就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呢。也许是他没有闹醒豁,还是那些东西本来就太复杂,就是叫你专门去闹也闹逑不醒豁,反正他把刘守成的牌子位子摆错了,靠边了。刘守成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来开会,一看到坐排摆的不对,脸上黑的水都拧得下来了,他提上包包,端上资格杯杯,气哼哼地要走了。王跃进来了,一看,也是,这不是得罪人嘛,这不是官场忌讳吗,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叫来赵桂花,说:“你,你,连个牌牌都丢不伸展,乱逑整呢”,赵桂花的那张白皙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子了,他感觉到脸上发烧,背上发凉,就端端地站着,身体微微前倾,两个手掌贴着两边的裤子的缝隙,这王跃进的唾沫星子,就像是一颗一颗的子弹,不,是飞弹,不,是炸弹,点射,不,是扫射,不,是排炮,飞泻而出,就像是“咣当,咣当”地一声声,光在冰冻的坦克壳子上,又像是冬天下来的冰雹,光在他脸上,反正他的脸又冻又疼又麻木了。他想起了一个词语,唾面自干呢,他站不得,坐不得,说不得,走不得,一个标准的受训的姿势,王跃进继续训斥他说:“官场上,点多,线长,面宽,水深,这一河水深得很,就是淹起脚背子的水,还不哦,就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呢,甚至把你淹死了,你都晓不得呢,这是个涉及政局稳定的问题的嘛”。赵桂花一听,没有想到这还涉及到政权稳定,那脸一下子又变成了绿青色了,他着实有些害怕,却又心想,不就是个牌牌的事吗,这帽子也扣的太大了吧,他闭着眼,偏着头,鼓着一口气,往上伸长脖子,咬紧牙关,从嘴里要蹦出几个字样,想要呐喊一声说:“我赵桂花担待不起呢”,可就是没有说出来,他又想的是,就是兔子憋急了都要咬人的嘛,这个缩着脖子也是一刀,伸着脖子也是一刀,怕个啥,但却又还是没有伸长脖子,伸出脑壳来,脑壳就又顺着脖子缩回去了,他一下子觉得,活人,要是像乌龟一样多好呢,想出头的时候就出头呢,不想不便出头的时候就缩回鬼头了,说不定鬼头的功能就是是自然进化的杰作了。
王跃进又讲说:“这个稳定就是维系现有的秩序,改革就是突破现有的秩序,发展就是突破现有秩序后获得的新的稳定,辩证的呢”。就在赵桂花被劈头盖脸的一歇撞整,脸上的颜色将要恢复正常的卡白的时候,脸上有些不烧的时候,赵桂花又在想,不是这王跃进不给他面子呢,而是这种事出了,王跃进要用苦肉计,将他的立场意思传达出来,这个毕竟说不定不是主子王跃进本来的意思呢,人家说是打狗欺主,但是这回却是打自己的狗给人家看了,俺赵桂花也是吃米长大的呢,懂得起呢。哪知这王跃进还在气呼呼地说:“去,去,谁人动的窟窿,谁人给补上呢”,硬是要叫赵桂花去把刘守成追喊回来,赵桂花的脸一下子就又黑的水涨了,好在稍纵即逝,马上又变幻成了一脸难色,他赵桂花已经是从男子单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