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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战儿,多么爽朗的一个孩子,自己却给他娶了这么个不堪的媳妇。

    李氏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萧陌的声音。

    “弟妹不必烦恼,我原本就没打算住在府里,回来不过是为了参加归宗仪典,过几日就走。”

    陈氏脸上一阵慌乱,她没想到大伯居然没打算住在府里,还偷听到她说话。这里可是大伯的家,还有侯爵等着他继承,他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爵位,搬到外面去住。

    难道不该趁机巴结嫡母,赶紧承爵吗?

    “你真不打算住在府里?”

    “房屋都置下了,何必欺瞒弟妹。他们都走了,你正好陪着母亲住在侯府,宽敞。”

    李氏脸上一阵快慰,心底同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野种这是在讨好自己么?

    也好,恶人就该恶人磨!

    李氏语带讥讽地道:“你还走吗?”

    “这个,”陈氏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既然他们都走了,儿媳一个人留下,也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别人只会赞扬你的忠贞,这府里也不缺你一碗饭吃。母亲把他们俩房里的下人全都拨来侍候你,咱们婆媳相伴一辈子。即使战儿泉下有知,也只会感到欣慰。”李氏冷笑,盯着二儿媳的眸子里尽是轻蔑。

    陈氏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也不知是惧怕与婆婆相处一辈子,还是惧怕夫君的魂魄上来找她,慌不择言道:“还是不要了,奴家怕,怕鬼!”

    “怕鬼?我平北侯府里,只有忠魂!你这个贱妇,何德何能,嫁给我的战儿。”

    啪,李氏忍无可忍,狠狠抽在陈氏脸颊上,将陈氏打在了地上。

    杜氏虽然嘴脸难看,性子却还算爽直,不为大过。

    刘氏迫不得已,是侯府先负了她,她也是身不由己。

    只有陈氏,即要当表子,还想立牌坊,想把难题丢给她这个心力交瘁的母亲,其心可诛!

    “滚,滚出侯府去,让你父兄来我这儿拿放妻书。否则,你就等着守一辈子活寡!”

    陈氏捂着脸爬起来,踉跄着奔出祠堂,眼底全是恨意。

    “萧陌,你可以走了!”

    李氏转头,冷眼看向萧陌。

    萧陌向堂上父兄的灵位献了香,躬身退出祠堂。

    祠堂内,李氏伏地失声痛哭,她忽然有些后悔,当日不该如此急切地为三个儿子议亲。

    赘婿起码还能活着,是自己的私心害了他们啊!

    他们即使没有为国尽忠,有这样的媳妇,想必婚后的生活也不会快乐吧!

    萧陌走出祠堂所在的院子,迎面撞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管家萧贵的带领下,向祠堂走来。

    “大公子,这是忠肃伯长女,来看望老夫人的。”萧贵主动替双方介绍,“这位是府上大公子。”

    “小女言雨萱,见过大公子。”

    “母亲在祠堂内,言小姐请。”

    萧陌侧身让开道路,这少女就是五弟未过门的妻子啊!

    目送言雨萱轻移莲步,向祠堂走去,萧陌沉痛地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