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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困在时间循环里?”吴常忍不住问道。

    贺云打开手中的易拉罐,说道:“地下避难所的人,都像你刚才看到的两个人一样,我们的人生被锚定在了某一个时间节点,一旦死亡,或者人生发生巨大改变,生命就会退回到那个节点。”

    “无论期间做了什么事,肉体上的、精神上的痕迹,都会随之一起消退,仿佛一切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吴常沉默了片刻,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说道:“听上去像是一种另类的永生。”

    “永生吗?”贺云嗤笑一声。

    “在这里,一切都是不变的,我们无论做什么,也无法对自己的人生留下痕迹,那些发誓要铭记一生的重要时刻,可能一觉醒来,脑海中不剩半点记忆。”

    “当你努力学习,掌握足够多的知识,拼命锻炼身体,拥有所有人都夸赞的技法。当你赢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成为庇护所中的焦点,站在决赛擂台上的时候,下一刻因为你改变过大,当场回档,变回十年前看着比赛海报的茫然少年。”

    “这种感觉你能想象吗?”

    吴常只是思索一下,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如果对于躺平党来说,这简直再好不过,可对于有梦想,渴望做成什么的人来说,这种改变即回档的设定,未免有些太过残酷。

    如果只是一个人还好,毕竟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不会知道自己曾经走到了哪一步。

    可位于城市之中,你做过的一切,总会在其他地方留下痕迹。当你知道你曾经距离梦想的终点仅一步之遥,下一刻却回档到了起点,这种落差,绝对会让人崩溃。

    贺云将喝完的易拉罐捏扁,随手扔到地上,一台垃圾桶机器人走来,机械臂抓起垃圾,塞进嘴里,在滴滴滴的提示音后,它的回收口滚出一枚金属币,落到机器人下方的金属储藏罐中。

    “当你发现你的所有努力,只会带来更多的遗憾,和令人发疯的失落感,人们就会停止改变,努力扮演自己原本的角色。”

    “现在你还觉得这是一种永生吗?”

    吴常没有回答,难怪第88号地下避难所的原住民,一个个都像得了超雄综合征,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他们也许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体会到自己还活着。

    他看向贺云,问道:“你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疯狂,你就不怕吗?”

    贺云转身上楼,留下了一句淡淡的回答。

    “在这座地下事务所,发生任何事,对我来说都称不上重大变动。”

    没过多久,贺云便穿好衣服走下楼,开始赶人。

    “我该出去工作了,你也该离开了。”

    吴常兴奋的来到贺云身边,问道:“咱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贺云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咱们”这个词,在她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咱们,只有你和我,我去做我的事,你走你的道。”

    吴常自顾自地说道:“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熟悉这片地下庇护所,在我的经验里,想要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没什么比跟在本地朋友身边更好的方式。”

    贺云诧异地看着吴常,“你还有本地朋友?”

    吴常看着她,点了点头。

    贺云反应过来不对,指着自己问道:“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吴常理所当然道:“在我们那儿,能去对方家留宿,就已经是关系密切的象征了。所以我认为我们是朋友。”

    贺云嘶地吸了口凉气,坏了,这厮是真赖上她了。

    吴常紧接着说道:“而且这里的人都很不友好,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正当防卫的动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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