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只好也拍拍徐问心的肩,点了点头,心想着,等见过了樗,后面的事自然都好办了。于是回房间稍稍收拾了一下,背包出门,向着深山而去。

    虽然开着卫星地图,但姒启祾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他只需要等樗来找他。可走了一个多小时,已然到了山幽林密处,仍不见动静。姒启祾有点儿慌了,开始回想早晨那一幕,深怕是幻觉,可立即就知道自己多心了。

    几声窸窣的响动,姒启祾循声望去,果然是樗从山石后转了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和山色一样深沉的衣服,脸上是姒启祾熟悉的温柔的笑,整个人越显好看了:“往这边走。那边风景还不错。”

    姒启祾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樗,和往常一样随着她的脚步走着,转过一大片山石,忽见一个空谷。三十米高的山间架着一座被流水凿成的凌空的桥,如果不是冬季水少,必定早就听见瀑布的轰鸣了,但此时只有一团团大的小的,白生生的石头。石上生着树,树上缠着藤,落在地上的腐叶已经黄烂,但留在枝上的老叶愈显浓绿。

    一块巨如屏风的大石下设着两个大小合适的石墩,旁边搁着一个竹筒、小杯。樗先坐下,姒启祾也就跟着坐下了,咧着嘴看着她为他倒出一杯棕褐色的饮品。接过杯盅的时候,他用指头轻触了樗的手,一霎间的悸动随着杯中的药茶微漾着。药茶散着微热的浓苦的香,姒启祾呷了一口,从嘴里到心里都是甜的。他这才发现,自己想过很多种和樗重逢的情景,却从没想过和她重逢时该说什么话。

    喝完了一杯药茶,姒启祾这才开口道:“怎么换了衣服了?早起那件好漂亮。”

    “不穿成那样,你怎么能看得到?”樗说着又给他倒满了一杯药茶。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要来的。我昨天……”姒启祾想到了徐问心,忽然改了口,“我朋友,就是那个心理医生徐问心,他最近遇到点事,他……”

    “他是冲我来的。”樗直接打断了姒启祾,“不然怎么就能帮你找到这么一份合适的工作呢?”

    姒启祾虽然愣住了,可这个答案并不让他意外,更直接验证早间那个不敢正视的疑问:“那他是从一开始就在……”姒启祾本想用“算计”这个词,但没能说出口。

    樗解得了他的心思,微笑道:“毕竟为了你的事操心了八年,他也只是想知道答案。再说,”樗看着姒启祾,“如果没有他这番推波助澜,恐怕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足够的动力来找我吧。”

    姒启祾顿时脸红耳热,低下了头,莫名的愧疚浮上心间:果然,他的一切举动乃至心思都不曾瞒过樗,而他对樗的这份感情好像也不如自以为的那么深刻热烈。望着杯底沉底的细微的药沫子,姒启祾问道:“那老徐是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的?”

    “这个恐怕还是由他自己解释给你比较好。等一等,今天晚上应该就都清楚了。”

    “今天晚上?”姒启祾忙抬头,“你们是要做什么吗?椿知不知道老徐的事情?”

    “我先来找你,就是想给你吃颗定心丸。今天晚上,好些事情都会弄明白的,你到时候千万要稳住,别添乱。至于徐问心,只要他不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自然会没事。”说着,樗从身后的布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姒启祾,“这些应该够你应付新老板的了。这段日子,你可能又要跟着我们混了。”

    虽然知道樗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姒启祾也愿意无条件地相信他,但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搅乱了:“除了老徐,还有谁知道?赵总知道吗?张庭轩呢?”

    樗笑了:“你的新老板当然不知道。张庭轩吗,他要是知道,恐怕早带着特警来搜山了。”

    “可我感觉自己真的挺蠢的,什么都是后知后觉。”姒启祾沮丧着。

    “老话说得好,呆人自有呆人福。你要是有徐问心的聪明,恐怕也活不到今天。”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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