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存在。”

    姒启祾已经呆掉了,喃喃着道:“所以,这个女人是你?”他摇起了头,“不可能!十九年前?十九年前……”姒启祾想起了十九年前,他刚刚上小学,确实有那么几天街面上人心惶惶的,都在议论什么杀人的事。学校甚至把男老师们按家庭住址分成了小组,专门负责那些没人接送的学生们,要保证所有学生上下学途中的安全。可是,那是十九年前啊,十九年前的樗——姒启祾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个来回,他无法相信,十九年前的她是什么样子。

    樗看出了姒启祾的困惑,将她惯有的浅笑挂在了脸上:“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年龄比你所想的,确实要大很多。”

    姒启祾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树,闭上眼睛遏制着脑子里的眩晕。他在意的当然不是樗年纪几何,而是到此时他才明白,这几天零零星星所了解的、猜测的关于樗的过去,不过是冰山一角。她就是一座冰山。展露人前的,是无论狂风暴雨都可巍然不动的平静。阳光照耀着她,折射出晶莹璀璨的光,像梦幻一样美好而纯净,甚至带着几分神圣。但她藏于水下的,是不可知又不可测的过往,如深海般幽暗。一旦触碰,不仅令人肝胆俱寒,更叫此心恐怖颠倒。若说要信了樗的这番话,姒启祾有一万个不愿意;可要是不去信,又明白这样的情形下,樗根本没必要骗他。可姒启祾还是不甘心,他不想这样一次次的被樗骤然抛出的某个往日片段困锁住,他不能再一次崩溃、发狂,不知如何是好。

    姒启祾竭力屏蔽了内心的混乱,死死抓着樗故事里的每一个字眼,最后问道:“按你说的,那个仇家是谁?他是绑架我的人,我总不能说什么都不知道吧。”

    樗点一点头:“当年有个小子,本事不大但脑子很好。当时只有他最先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快跑,才有些人侥幸活命。他后来做了污点证人,判得最轻,坐牢期间又减了刑,但他出狱后没一年就失踪了。”

    “他是被你杀了吗?”姒启祾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恐惧。

    樗摇摇头:“那天挟持你的人里,有一个就是他。他出狱后想找我,但椿先找到了他。”樗听了一下,继续着她为姒启祾编织的话术,“你跟警察说的时候,自然我的事情都是从这个人嘴里听到的。他出狱后到处找我,只是想弄清楚我到底是谁。你被绑架到天台山上,后来被带去一个几乎没有人烟的海岛,一直关在房间里,最后又被人送了出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发现我的,为什么绑架你,又为什么放了你,你都一概不知。但你讲的这个故事,警察应该会相信。至少,他们没办法证伪。”

    姒启祾背靠大树,仰望苍天,久久沉吟,随后道:“这个决定,是你和椿商量好的吗?”

    樗点点头。姒启祾又问是她们昨天才商量好的,还是在海岛的那天早上就已经决定了。樗坦然承认,确实一切都在那天早上和椿说定了。许多年来,椿心心念念想的,无非是樗能回来帮她,像过去一样并肩而行。如果不是因为姒启祾,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能的。可也因为姒启祾,这件事有了种种变数。起先,说什么杀了姒启祾、伤害他家人的话,不过是因为椿还不能确定樗的意思。一旦樗答应了会帮她,椿就知道,绝不可能再伤害姒启祾和他的家人。这时候,椿反而是更愿意把姒启祾看作自己人的。可他身上的拗劲儿太大,让他做自己人,即便是樗开口去说,只怕都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所以,樗和椿的对策就是任其自然。好在是,姒启祾最后凭本心做出的选择正是樗所希望的。

    “如果我没有选择跟着你们呢?”姒启祾问道。

    “那就只能强行把你带在身边,或者用椿的方法,把你关在什么地方。直到有一天,你放弃与我们抗争。又或者,我先放弃了你。”

    如今听见樗说这样的话,姒启祾反倒有些心坎不动了。他知道,这就是她。不管曾经杀过多少人,现在救过多少人;也不管她对姒启祾究竟有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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