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姒启祾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要你回去后好好的。”椿郑重着道,“我呢,保证樗不出事儿。后会有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有个念想,还挺好的吧?”

    椿的这些话让姒启祾开始疑心,她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但理智随即告诉他,可能是想多了。看着椿,姒启祾很容易想起队里的搜救犬,看上去可爱,但只要命令下达,它们撕咬罪犯的时候可都是毫不留情的。事实上,椿和樗更像是山林里的猛兽,只不过椿是饿狼,时时总要露出尖锐的犬牙,展示着她的凶狠,而樗更像漫步的老虎,从不轻易露出她的利爪,甚至也从不表露她的威力。

    “你说这些话,是樗的意思吗?”姒启祾问椿。

    “樗要是像我这样,什么话想说就说,什么事想做就做,你俩还至于这样吗?”椿笑道。

    姒启祾看着椿:“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

    姒启祾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樗,到底多大了?你们俩,有血缘关系吗?”

    椿一愣,随即哈哈笑了可又不敢大声,但她的神色里渐渐透出一种讥讽来:“我以为,作为新世纪的年轻人,爱情是不应该被年龄限制的,没想到你……”椿哼了一声,“也是,你也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人。”

    姒启祾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她看起来……”

    “她看起来老吗?别说外貌上,就是身体素质,恐怕都比你更显年轻。”椿气得鼻孔都有些张开了。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实情,我没其他意思。”姒启祾像犯了错的孩子。

    “实情?实情就是她一直就那样。她年轻的时候吧,反而显老,我小时候跟她出门,别人都会把她当我家长。等我长大了,结果她却没怎么变,别人就以为我们是姐妹了。到现在,你看,我们确实是姐妹呀。”椿说得很轻松。

    “那她到底多大?”姒启祾咬牙坚持着,想着就是椿再不高兴,今天也要问出来。

    椿显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头一歪:“她比我大一轮,我们都是属凤凰的。”

    “凤凰?”姒启祾思索着,“属鸡的吗?”

    “你才是鸡呢!”椿怼回去。

    “这也介意?”姒启祾终于可以讽笑一回椿了,“十二生肖都是吉祥物,你怎么还被那些恶俗说法影响了。”

    “怎么?不行吗?”椿反驳道,“我们这样的,能是土堆里头啄虫子的草鸡吗?翅膀再怎么扇,也就飞个三尺来高。”

    姒启祾呵呵一声:“对。草鸡飞上枝头也就成了凤凰。”

    椿嫌恶地斜了姒启祾一眼,开了门要走,可又扭头,换做调笑而神秘的脸:“姒启祾,你这么好奇,那还是赶紧回天台山吧。十九年前的事,公安局肯定有档案的。你不是想知道樗原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回去了,就都知道了”说罢,椿带上门径自去了。

    姒启祾在原地怔了半天,脑子里开始转着的是属鸡的出生年份。他大概一算,樗应是年将四十的人了,而椿就只有二十几岁。可姒启祾觉得椿看上去更像是三十的人,不免怀疑她刚刚没有说实话,又是在捉弄他。可椿说的要是真的,那十九年前的樗正是花季,她在那样的年纪就能杀了二十多个人?

    姒启祾不寒而栗,椿最后的表情浮现在他的眼前。她似笑非笑的,得意里带着深意,明白着告诉姒启祾,想知道樗的过去,就该回到天台山。姒启祾关了灯,坐回到床边,冲着黑暗里的虚空发呆。往日失眠,是因为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可今天的脑子却很清晰。去与留,一切的纠结都被樗和椿说破了。她们真的是一早就谋划好的,步步为营地拿捏着姒启祾,一次次地戳中他的软肋。但姒启祾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一个让心中天平失衡的砝码,竟是椿这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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