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知道他是为了救人来的,便道:“你是要救人?”“不错。”那人提紧了剑,道,“堂堂官府,竟用这莫须有的罪名欺压一个唱戏的弱女子,真是可悲可叹更可恨。”“听你口气,是要和官府作对?”佟国器试探问道。“哼哼,和你们官府作对又如何?”那人口气并不狂妄,倒是大义凛然的。佟国器冷笑道:“你可知挟持朝廷命官是死罪?”“朝廷命官?”那人反问,“你这样的朝廷命官,死一个也无妨。你们占我疆土,欺压我百姓,居然还大言不惭。”佟国器撇了眼睛,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笑道:“你还不配知道。怎么样?现在你怕了吗?”佟国器哈哈大笑:“本官要是怕了,岂不是连这个戏子都不如了!”那人冷笑一声:“好!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了你!”他正要用力,只听有人喊道:“义士不可!”那人和佟国器循声望去,却是婳伶。婳伶上前拜道:“义士救我们姐妹,我们感激不尽,但还请义士不要伤了这位大人的性命。若是义士为了我们犯下杀人之罪,我们心里又怎么安心?况且,这位大人要是死了,我们就更难逃死罪了。义士若是真想就我们,还是放一放手吧。”那人思忖了,向佟国器道:“佟大人,用你的命换她们姐妹一个安宁,如何?”佟国器拿眼睛瞄着这个要杀自己的人,又看了眼旁边为自己求情的婳伶,半刻才道:“都说英雄救美,今日可算什么呢?”又叹道,“本官可以让她们走。”“那,何以为凭?”那人追问道。佟国器放声向四周道:“本官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放人!”众兵士都收了刀枪,放开了被押着的女伶们。众女伶随即涌了上去,护住嬛伶嫏伶等。嫱伶解下自己的大衣,嬛伶包裹住了嫏伶,嬗伶一蹲身将嫏伶背在背上,急忙往戏船奔去。嫱伶走了两步便停住,回头又望了望。那人仍拿剑架着佟国器,直等女伶们走远了,才猛地一收剑,道:“但愿佟大人能言而有信,否则,你按察使司的重重守卫,也拦不住我。”说罢飞身而去。佟国器看着消失在街市中的白影,背起手,也不知想了些什么,这才道:“打道回府。”

    回到戏船上,妖伶一脚踢开贴着封条的舱门,嬗伶忙将嫏伶送进隔间去,嬛伶等在后面跟着。娴伶婳伶等人进了船舱都不觉脚下软了,纷纷瘫坐各处,李渔忙着招呼几个小丫头烧水,拿毛巾,向嬛伶道:“怎么样?要紧么?”嬛伶有气无力地道:“没事,就是累了。”媖伶忽然喊道:“哎呀,嫏伶姐看着不好呢。”众人听了都忘了自己身上酸痛,冲进去问道:“怎么了?”只见嫏伶脸上的紫色已经退去,只是惨白,两眼直直地盯着舱顶,没有一丝神采。“哎呀,这是怎么了?”嬛伶抱住了嫏伶轻声唤着,李渔道:“赶紧烧好了热水,我去找大夫。”李渔一出来便撞着嫱伶,因道:“快去吴山上的侣山堂,就说我的话,务必请张志聪先生亲自来。”嫱伶点头道:“我认识张大夫的,放心吧。”说罢飞奔而去。

    一时张大夫来了,将众女伶都唤出了隔间,只留着嬛伶陪着,在里面诊断。婳伶娴伶等彻底松了口气,也都瘫倒了,众人又是照顾她们几个。半刻,张大夫出来了,向李渔道:“不要紧,身上没大碍。只是心里憋着气,肝火郁结,上冲心肺,内热炽盛,天凉又受了风寒,才这样的。”众人都叹道:“没事就好。”张先生又道:“我开个方子,以疏肝理气,宣肺清热为上。不过啊,这是心病,须想法子让她解了心结才好。”李渔点头称是,看着写好了方子,嘱咐妖伶去抓药。众人都在外间坐着,嫱伶想了一想,轻了脚步进了隔间。

    嬛伶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看了嫱伶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嫱伶在嫏伶身边坐下,轻声道:“我想的到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心里恨得慌。哎,我何尝没有恨过,怨过,气过?可是,有用吗?恨来恨去,也不知道究竟该恨谁。我虽没亲身遭遇过什么家难,可漂泊江湖多年,也看够了世间的不公。我只是常想,我到底能怎样呢?我能救得多少?当初,你们一家人为了就救陈大哥一个,枉送了十条性命,而今日,今日……”嫱伶犹豫着,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今日如果不是那人出手,我就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