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倾月班嬛伶嫏伶两位班主到了。”嬛伶嫏伶进屋施礼,甘宋两人还礼,相请入座。甘文齐道:“在下素闻倾月班的女伶们一向清高,从不应酬,今日能赏光,真叫在下大为意外。”嬛伶一笑,道:“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但我们还没有清高到万事不求人的地步。”嫏伶也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见两位,就是有事相求。”甘文齐和宋振宁颇感意外,甘文齐问道:“难道倾月班有什么困难吗?”宋振宁忙道:“要是缺银两什么的,尽管说。”嫏伶笑道:“宋公子真是财大气粗啊!”宋振宁不由尴尬,甘文齐笑道:“两位不要见怪,振宁兄是个直肠子的人,没有恶意。”嬛伶点头道:“我们并未介意。我们此来,其实是有事求甘公子的。”甘文齐忙问何事,嬛伶道:“听说公子家走失了人口,不知道是真是假。”

    甘文齐愣在那里,思忖一番猛然大悟,问道:“难道姑娘们知道柔些的下落?”嬛伶笑道:“柔些投河的时候我们正好在,是那个扮赵匡胤的妹妹将她从河里救起,现在就在我们家中。”宋振宁忙道:“哎呀,你们这样藏着她,是要惹祸的。”嫏伶道:“如今有甘公子在,是福是祸,就看公子的了。”甘文齐犹豫道:“这事,在下需要想想。”“公子要是无能为力,我们只好将柔些送回府上,也免得我一船姐妹担上窝藏逃奴的罪名。只是可惜柔些,要嫁给公子的大伯做小了。柔些说,甘老爷年已七十,垂垂老矣啊!”嫏伶说着,长长一叹。甘文齐本有不忍之心,听嫏伶这么说,皱眉叹道:“在下也不愿见柔些二八年华却要嫁给枯老的伯父,可在下毕竟是隔房侄子,在甘家到底是客卿。前天听说柔些跑了,在下心里甚是宽慰,可又听说她投河自尽,哎……”于是向嬛伶嫏伶道,“既然她能死里逃生,被姑娘们所救,或许是上天的机缘,我是该想法子搭救她。”嬛伶道:“这人是不是逃奴,不过就是一张卖身契。公子要是能帮我们拿到那张卖身契,甘老爷不就没有凭证了?”甘文齐道:“说来简单,可做到却不容易。找不到柔些的尸首,就不能断定她死了,这卖身契一定是留着以防以后找到了人好对证。可如今柔些又不能现身,在下怎么开口要这个卖身契呢?”四个人坐着想了一阵,桌上酒菜点滴未动,宋振宁忽然道:“不就是个家里的女伶吗,你伯父就是好色,如今找不到人,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忘了。我家那个老爷子还不是这样,我都懒得说了。”甘文齐道:“说起来都这样,可要是真的发现家里的逃奴,老爷太太们看不见,那些管事的还看不见?还是得想办法把卖身契弄到手。这可怎么办呢?”宋振宁叹道:“这么坐着也想不到主意啊,好不容易请两位来吃饭,酒菜都凉了。我们先吃了饭,吃饱了再慢慢想主意吧。”甘文齐忙笑道:“是是是,先吃饭再想主意。两位给在下点时间,容在下想个妥当的办法。”

    这时,忽听外面有个声音道:“是甘文齐公子和宋振宁两位公子的包间。”四人抬头,门被推开,嬗伶站在门口,一脸喜气喊道:“姐!赶紧回家!”嬛伶忙起身迎进嬗伶,关了门道:“咋咋呼呼地干什么?什么事?”“回家?家里出什么事了?”嫏伶问道。“有事!大事!你们,”嬗伶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你们还没吃呢?哎,刚好,拿回家去,家里吃!来贵客了!”嬛伶和嫏伶一头雾水,只喝道:“别太没规矩了。”甘文齐笑道:“嬗伶姑娘这么着急,想必是重要的客人,我们就不多留两位了。至于两位嘱托的事情,在下一定尽力,及早答复。”嬗伶看了看甘文齐,笑道:“公子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甘文齐道:“姑娘的武戏演得那么好,在下怎么能记不住。”嬗伶便道:“既然这样公子就想个好办法,让柔些留在我们这里,我就有个搭戏的武旦了。我先谢过公子了!”说着就拉着嬛伶和嫏伶出了门。甘文齐和宋振宁在酒楼上目送三人离开,宋振宁道:“她们真是好心肠的姑娘。”甘文齐却道:“侠骨柔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嬛伶和嫏伶一路问嬗伶家里到底是什么事,来了什么贵客,嬗伶咬紧牙关就是不说。等进了家门,众女伶都欢喜地迎上前来,只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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