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来者。”陈复甫笑道:“由此可见,太祖皇帝也是个性情中人,能够英雄惜英雄。”嫏伶道:“依我看,成大事者虽不乏其数,可能让后人感佩的,还是有性情的英豪。一个人若是没有性情,那只比行尸走肉好些,活了一辈子可能都不知道怎么过的。”陈复甫笑道:“你们姐妹都是有性情的,能在你们倾月班的戏船上待住的人,也都是性情中人。”嫏伶道:“不错。所以我很感谢老天爷,尽管让我受了不少悲苦,却还是给了我一群知心知意的姐妹。”

    嫏伶和陈复甫、嫱伶吃了饭后独自回到家中,因白天在天妃宫演了戏,戏班晚间便歇了。娴伶一把摁住了道:“好哇!你跑出去吃好吃的,竟然也不想想我们!我们等你回来吃饭就等了半天。”嫏伶道:“我才不信!嬛伶知道我去了哪里,她是不会让你等的。”娴伶不依不饶,道:“那你说说,你去哪里了?究竟什么个情况!”嫏伶一面挣脱着,一面道:“别闹了,你真折腾。”于是又问,“李先生呢?”娴伶于是松开手,道:“走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说完了先生就走了。看脸色,我怎么觉得他们吵架了。”“吵架?”嫏伶疑惑道,“不应该啊!嬛伶和先生还不至于是欢喜冤家吧。我去看看。”说着就来到房中,果见嬛伶闷闷地在床上坐着。嫏伶一把扑了过去,抱住嬛伶道:“听说你和先生吵架了。”嬛伶一惊,忙道:“谁说的?这群小丫头,耳朵长嘴巴快的,什么都能听见,什么都能乱说。”嫏伶狡黠一笑,道:“哈哈,看你这样就是不打自招了,还说没吵架?”嬛伶叹道:“也不是吵架,就是争辩了两句。”“为什么争辩?去兰溪的事?”嫏伶忙问。嬛伶点点头,于是将自己和李渔的那番对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嫏伶听。

    嫏伶皱眉叹道:“二姐,你竟然把实话都跟先生说了啊!”嬛伶道:“这话迟早要说的,今天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何必还藏着呢。”嫏伶道:“说的也是。这些年,先生两地奔波的,就是因为放不下你。每每见了,你们都要藏着掖着的,真是挺别扭的。如今说开了,没准也就都放下了,以后见面说话的就更大方自在了。”嬛伶因道:“你说,他会不会灰心,就此不理我们了?”嫏伶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哎呀,果然你心里头还是有李先生的,不然不会这么患得患失。放心吧,先生是个豁达的人,不会这么做的。”说着一叹,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倒觉得这样才是真心的呢。心里头真有一个人,只会盼着那个人活得好,自己也坦然。那些割不下放不开的人,不是因为在意对方,而是在意自己。如今想想啊,甘文齐走了也好,他这一走倒显得他对嬗伶的情没那么深。”嬛伶道:“也不能这么说。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几个人能像我们这样的呢?”嫏伶一笑,道:“也是,我们这样的人真是少有。”嬛伶于是问起嫏伶和陈复甫见面的事情,嫏伶一丝一毫都不隐瞒,姐妹两个一时说一时叹,直到半夜才睡下。

    这一日,嫱伶将嬛伶嫏伶邀至往来客栈,陈复甫已在雅间命人备下酒菜。嬛伶看了笑道:“你们要走了?”嫱伶道:“你就不能等我们自己开口说这话吗?”嫏伶道:“都说摆酒践行,这酒菜应该是我们请才对。”陈复甫道:“这酒谈不上践行,江宁府我们迟早要回来的。这不过小别之宴,等下次再见,定要你们请一顿大的。”嫏伶道:“好,若是庆功酒,我们当然不推辞。”四人入座,嬛伶难掩忧心,问道:“你们是要回福建去?”陈复甫道:“不错。一旦誓师,便要开拔,我们得赶回去听取将命。”“你们两个都要上战场吗?”嬛伶忙又问。陈复甫点点头,嫱伶道:“仁人志士都在那里,我们两个总不能空扶了这一身的武功啊。”嬛伶叹道:“我还以为你们只是负责各方联络呢。”嫏伶插道:“你那是自欺欺人,你心里还不清楚他们两个。他们是削尖了脑袋也要往战场上挤呢。”嬛伶看了嫏伶一眼,又看看陈复甫和嫱伶,四个人都笑了笑。嬛伶这才道:“我知道,可是,真不敢想。陈大哥还好,”说着又看嫱伶,“你上沙场厮杀,该是什么样子呢?”嫱伶笑道:“真可惜了你是唱戏的,古今女子从军的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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