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应山湖剩下的那百来亩养殖塘,之前林氏想一起收购了,可是对方咬死高价不松口,然而林氏在当下捉襟见肘的大环境中又不可能拿出这种狮子大开口的价格,于是那百来亩水塘与林氏至今泾渭分明。

    林向朔几天都在那边,回来后怒气冲冲道:“我就知道是他们,还推三阻四不让我进去看,拉警戒条……拉的住吗?那水塘都要臭了,随便捞一个蚌上来都黏了吧唧的,还恐吓我要报警,我才要报警他投毒!”

    “就是想在被关停整改前赶紧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强买强卖给我们,暗示我们否则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呸,想得美!”

    他骂天骂地骂了半个小时,扭头抹了把汗,问林琅意:“爸呢?”

    林琅意在电子监控里查看盐酸四环素的注射情况,回答:“在村里调解室,之前不是答应了五月份要成交第一批大单吗?现在这批货不能出,砸招牌,爸去说明这个情况了,村民不肯,要说法的要退钱的哭闹的聚作一团。”

    “不能出货,不然以后生意不用做了,这事只能我们自己扛。”林向朔深深地叹了口气,往她那里瞄来一眼,嘀咕了一句,“如果这个时候能完成一轮融资就好了。”

    “说得简单。”

    说完后,兄妹俩一起沉默了。

    损失恐怕要林氏自己承担,还有订单无法按期交付的违约金,另外成立的这家新公司本想经过三轮融资后努力尝试上市,这样一来恐怕计划要流产一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珠珠,你过来,妈妈跟你说件事。”孟徽忽然从外面推门进来,说话时声音很低,仿佛在避人耳目。

    “怎么了?”林琅意起身。

    孟徽把她带到了另一个空办公室,锁门,关窗,然后拉着她到靠内的座位坐下,也不说话,就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番。

    林琅意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以为珍珠又出了什么事,只听母亲问:“你跟程砚靳,后来有联系吗?”

    她一愣,果断摇头:“没有,怎么了?他因为不想联姻拖累到两家生意了?”

    孟徽摇头,轻蹙着眉:“他们家很看好你,想成好事。”

    林琅意惊呆了一瞬,立刻反驳:“程砚靳不会同意的。”

    “他同意。”

    林琅意如遭雷劈,她傻了几秒,连话都说不伶俐了:“他……他怎么会同意?他没搞错吧?”

    “听程扬康的意思,就是儿子喜欢,他才来开这个口。”孟徽一直没有松开紧皱的眉,“但我看着你成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客户那儿,根本没工夫跟人家约会,妈妈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林琅意原本脱口而出的一句“我不喜欢他”被硬生生按下,只委婉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啊,我们才见了一面而已。”

    孟徽点点头,迟疑两秒还是说道:“程扬康说,老爷子关心这个宝贝孙子,想让他早点成家,也能把心定下来,否则这么大的家产也不放心就这样给他……”

    “说是,等两家结亲后,生意啊,规模啊,资金啊,都能好好商量怎么给小辈创造更好的资源条件。”

    林琅意靠着椅背,右手不自觉地捏着一根笔在白纸上漫无目的地乱涂。

    她有些出神,房间里只剩下笔尖摸索纸张时沙沙的摩擦声。

    “妈妈,程家这个意思,是刚跟你们说的吗?”

    孟徽摇头,为难道:“一周前就说了,我跟你爸商量过,觉得没必要,也就没跟你说。”

    林琅意下意识就想问那怎么现在跟自己说了呢?是因为应山湖出事了吗?

    笔尖顿在纸上,戳出一个凹下去的墨点。

    她再开口,却问了另一个问题:“妈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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