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勉强塞了张跛腿桌子,连床也无,在地上铺了些干草便算是睡觉的地方了。

    桑念站在门口,提心吊胆地看着那扇似乎下一刻就会随风飞走的门板。

    能在富丽堂皇的城主府找出这么破的地方,也是难为原主了。

    “小姐,要不然算了吧。”

    春儿碎碎念:

    “您要想见姑爷,命人传唤一声就好了,这种贱地哪是您来的地方,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桑念权当没听见:“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说完,她迈步走进屋中。

    屋子的朝向不好,里面阴冷潮湿,墙角因为常年渗水生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即使是白天光线也很微弱。

    不断有风从各个角落灌进来,撞得唯一完好的那扇窗户哗哗作响。

    青州苦寒,冬日滴水成冰。

    书里没有写谢沉舟是怎样在这个地方挨过去岁一整个冬天的。

    但他后来格外畏寒,每逢冬日便会大病一场,大抵便是因为这个留下的病根。

    桑念收回打量四周的视线,望向蜷缩在墙角的少年。

    他还没醒,那身被血染透的衣裳已经换下,略大的领口隐约露出一对深凹进去的锁骨窝。

    不愧是修仙界,就过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那样严重的伤势居然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她将那碟蜜饯随手搁在桌上,走到他身边蹲下,单手撑着下巴细看。

    用过药后,少年的脸色不似之前惨白,两弯纤长的睫羽安静垂在眼睑,鼻骨高挺,薄唇紧抿。

    五官过于精致,显得有几分女气了。

    但确实很好看。

    桑念想。

    然而,人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长得好看,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摇摇头,刚要离开,余光瞥见一只蚂蚁爬到了谢沉舟脸上,嘶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想要将它拿掉。

    指尖落下的同时,一双黑沉沉的眼睁开,静静看着桑念。

    桑念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反应过来,她拍拍胸口,忙解释道:

    “你别误会,刚才你脸上有只蚂蚁。”

    谢沉舟靠墙坐起,并不去管她口中那只蚂蚁,冷冷睨着她:

    “你来干什么。”

    “哦,这个啊。”

    桑念转身端起桌上的蜜饯,在腹中打了两遍草稿,磕磕绊绊的开口:

    “不管怎么说,今天你挨打都是因为我,当然,我心里绝对没有过意不去,只是这碟蜜饯我觉得很难吃,所以赏给你了,如果你认为我是换了个花样羞辱你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说着,她将瓷碟递到谢沉舟面前,他却没有接。

    他正低头翻阅着一本书。

    黄昏薄纱似的光穿过窗口洒在他脸上,神色无端显得有些古怪。

    ?

    古怪?

    桑念一摸袖口,这才发现哥哥给自己的书不见了。

    想来是刚刚不小心掉了。

    她提醒道:“这是我的。”

    谢沉舟合上书还给她,耳尖红的厉害,一直到脖子根都泛着粉。

    桑念不解:“你又怎么了?跟只煮熟的虾似的。”

    谢沉舟别开脸,“无事。”

    那就是一定有事了。

    桑念放下碟子,仔细打量着那本封面一片空白的书。

    连个书名都没有,哥哥也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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