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事实可能比这还要惊悚。”路鸣泽身上的裂纹还在渗出血来,那些血好像最昂贵的红宝石那样绚烂,却又带着鲜血特有的腥甜,那些味道弥散在空气中,挥洒到静止的雨幕里。

    “按照我们原有的剧本,命运仍旧该走在正确的轨道上,即便我发现了这个事实,你也没有能力去接触它,但哥哥,这一次你的变化很大,我不能再书写我们的宿命了,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你该有知情权。”路鸣泽的双眼之中是黄金的色泽在流淌,又像是盛开的金色曼陀罗在缓缓旋转。

    他用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那艘破冰船在寻找的希柏里尔,那个神国,那个尼伯龙根,有更大的可能是黑王尼德霍格的埋骨地与孵化场!”

    路鸣泽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好像在牙齿间咬着钢铁,恨不能磨牙吮血,可双眼中的威严沉重得像是高山,这样他的语调便又像是愤怒的君王在叱责佞臣!

    路明非如遭雷劈。

    他用手中的色欲拄着地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胸膛中发出战鼓轰鸣般震耳欲聋的声响,他深深地呼吸,只觉得有荒古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仿佛有参天的王座在他的面前树立,王座钢铁嶙峋,狠狠地扎根于极北的冰海深处,翻涌的波涛发出雷霆般的轰鸣,一根根写满箴言的古老铜柱伫立在王座的周围,好像要擎起高天!古老的皇帝在王座的最顶端缓缓地张开双翼,黑夜便笼罩世间,只剩下那双仿佛能支配宿命的、威严赫赫的黄金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路明非知道一切的推测都闭环了,赫尔佐格、白王的神座、君主的一一归来、极北之地、奥丁、洞悉命运的圣枪、希柏里尔……

    尼德霍格!

    有一根线将这一切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串在一起,有什么人在策划某个至尊的复苏,当那个至尊醒来,曾逆了他的东西都要死去。

    只有黑王,黑王尼德霍格是一切生命的敌人,他的归来意味绝望与毁灭,黑色的翼遮蔽天空,末日就降临人世。

    “证据呢,有证据吗?”路明非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很多年了,他早已经习惯了把胆怯藏在灵魂的最深处,他是直面过王也直面过神的人,任何的胆怯都是那些从坟墓里钻出来的东西能将他撕裂的缝隙。

    密党关于龙族历史进程的普遍认知是四大君王的复苏必然伴随着某一个纪元的凋零,第五个纪元的结局则是一切的终焉,那一天人类必然要面对归来的尼德霍格。

    上一段时空里昂热也说过,初代狮心会曾获得过黑王的血肉,可没有任何一个龙类准备夺走那些血肉,因为所有的龙类都知道,皇帝必然归来,不管什么人做出什么事情,黑王都会赴末日的约,在终焉降临的那一天重回世间。

    这是混血种对黑王的主流看法,所以卡塞尔学院对龙族的疯狂围猎又有点像是溺水者的决死反扑。

    但既然早有过心理准备,那么当从路鸣泽的口中得到这个重要的消息的时候,路明非虽然依旧不安,却已经不再那么难以接受。可他路社长如今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当然不会因为路鸣泽随便胡扯两句就信了他的鬼话,凡事都得讲究证据。

    路明泽愣了一下,“当然有,我已经发到你的个人邮箱里了,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哥哥你回去就能看到。”

    “真有证据?”路明非的面部肌肉轻微抽搐,坚硬的面骨和鳞片让他做不出多少高难度的表情来。

    “你已经查到极北之地的创始人星之玛利亚吧,和她有关,我怀疑她大概被黑王的基因污染了,但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路鸣泽说,“你回去之后就知道了,那位女士被记载的表现简直称得上是耶梦加得的翻版。”

    “看眼下的情况,要想全身而退对我来说是否有些过于牵强了。”路明非又转身去看那两个被凝滞在这片灰色时空中的奥丁,他们端坐马上,像是高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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