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看着路明非有那么几个瞬间像是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独自端坐在白羽狗神社中的模样。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就那么些事儿。”对于绘梨衣主动打破平静路明非颇有些欣喜,但他无奈地挠挠头,确实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师妹的名字是夏弥,她是个很好的人啊,以前经常给我买早餐,还邀请我去看电影去逛水族馆什么的,她其实很可怜,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只有个哥哥还是个弱智。师妹小时候过得蛮苦的,那时候我和她走得近其实是因为同情吧,因为觉得她和我是一样的人,在心里藏着些什么倔强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放松,我同情她就像是在同情我自己。”

    “听起来和绘梨衣很像呢。”绘梨衣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些奇妙的波动,像是变得明亮了些。

    单纯从夏弥这个人物来看,确实和绘梨衣非常相似,她们一样孤独,她们一样畏惧着某些东西,她们都有个哥哥,不过绘梨衣的哥哥是个傻逼,而夏弥的哥哥则是个傻子。

    说到芬里厄其实路明非也很有些怜悯,夏弥说哥哥一直很温柔的,就像一只大猫,你在外面大猫就在门口等着你回来,伱在床上大猫就跳上你的膝盖摇头摆尾等着你摸摸他,有时候猫也会闹脾气可从不会想要伤害你。师妹说这些话的时候路明非却感到悲哀,他想远古时期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王,他的王座应该建立在群山之间,被高高举起,却在诞生的时候就被剥夺了智慧,从此只能做一只猫。

    真可悲啊。

    有些人生来便享受权力,有些人生来便被一个族群憧憬,还有些人生来便是食物他的一切都要被吃掉一切,幕后的人要把连着他骨头里的价值都榨取。

    这么看的话芬里厄也有点像绘梨衣,命运按着既定的轨道来走的话她就是盛满白王权力的圣杯,等待着赫尔佐格的掠夺。

    “我知道夏弥姐姐,她说她是明非的第一个女朋友。”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

    路明非心中一动,心说原来是这样。

    诺诺和夏弥很早就知道路明非心里装着某个叫上杉绘梨衣的姑娘,还知道这个姑娘是日本黑道这种蛇歧八家的公主。以她们的权限原本不应该能调查到绘梨衣的联系方式,但自从夏弥和校长摊牌后她的权限卡就已经被调整为黑卡,黑卡的持有者已经是学院的统治阶级,要调查一个黑道公主的联系方式当然轻而易举。

    “我以前犯了些错,让人会错了意,所以就要付出代价。”路明非狠狠地将叼在嘴里那支烟吸了一口,像是要把一切都吸进肺里,香烟末端的火光便迅速攀升,直到最后忽闪着熄灭。

    车窗被摇下一点,喧嚣的声音好的风都灌进来,那些风撩起绘梨衣的额发,露出女孩懵懂的、像是蒙着一层雾的眼睛。

    路明非把烟蒂弹出窗外,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他说:“但是我并不后悔。”

    他这么说是时候心里有个小人说路明非你真是条疯狗看看你他妈在说什么看看你他妈在做什么。

    可是他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爱恨情仇沧桑岁月,少有能遂人所愿的事情。

    绘梨衣呆呆地仰头看着他,怀里抱着小本子和笔,表情呆滞又认真,路明非心中一酸。他忽然觉得她像是一只抱着坚果的红松鼠。

    红松鼠一生都在想找到那棵能庇护她的橡树,她找啊找啊找啊找,终于在精疲力竭的时候有个无花果树说小松鼠你别找了来我这里吧,红松鼠开开心心地上了无花果树给她准备的树洞。可没多久无花果树就把红松鼠赶走了,这么做的时候那棵树说松鼠松鼠你走吧我们不合适,树洞里探出一只小狐狸的脑袋说是啊是啊这个树洞其实是我的是你霸占了它。

    红松鼠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她哭的很伤心。因为她已经没有想要找到橡树了,无花果树也很好,可是连无花果树也不要她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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