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丢了很久又重新被找回来的小狗。

    霰弹枪的枪声极沉闷极震撼,响起来的时候却像是山那边在打雷,虽然听得清,但你知道隔得很远。

    诺诺在火堆边坐下,这里还算干净,除了地下有些被火烘干的血迹外没有多少奇怪的东西。

    那个来自路明非记忆中的衰小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他的神情居然有些胆怯,头发有点长了,额发居然都要遮住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和那双小鹿般懦弱的眼睛。

    把密封箱子放下后诺诺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心想在另一个世界里自己居然真的没有认真看过师弟的脸,这么看的话就算是以前的路明非也还蛮好看的,睫毛居然那么长,像是垂下来的鸟羽。

    远处路明非仍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缥缈得像是从云端落下来,他说师姐那时候你和老大订婚了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执行极渊任务的时候我差点想用枪崩了他,可我只是想了想没准备那么做,因为我想要是老大死了你得多难过啊,还没结婚就守活寡什么的。

    诺诺虽然已经进入了浅度侧写却还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说师弟你那时候就该崩掉他,我才不是会守活寡的女人,那时候恺撒要是死了我就重新找个男朋友,你要勇敢点的话我俩也不是没可能。

    路明非嘿嘿一笑说师姐你对我好我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想弄死我你也愿意护着我,这样我怎么会愿意让你难过呢。

    诺诺说屁嘞你怎么知道恺撒挂了我会难过,说不定我会开香槟庆祝呢?

    那边路明非的声音还在响起,可诺诺突然意识到坐在她身边的这家伙好像转过了头,那双黑色的、没有光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模样和轮廓,她的身后是一辆明亮的红色法拉利跑车。

    他的嘴唇在动,却不发出声音,诺诺抱着膝盖歪着脑袋去看,她学过唇语,能勉强看懂。

    “我在想……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被这个世界忘记了,会有人去找我么?”那个并不存在的路明非在说这一句话,只是无法发出声音,诺诺突然愣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动,原来他并不是从路明非的记忆中走出来的,而是从自己的记忆中走出来的。

    她心想到这家伙好像也不全是衰仔,他的头发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太长时间没有打理,他的衣品也很棒,大概是那个叫伊莎贝尔的小妞选出来的吧?

    这么想着诺诺就觉得胸腔里撕裂般的痛,可她也不发出声音,只是歪着脑袋呆呆地坐在那里凝视并不真实的男孩,感觉有某种东西正从这个男孩的身体里往外面渗透,像是梅杜莎的目光,他穿越了很多年的时光看着她,她被石化了,她不敢动,她动了她就会崩溃,浑身唰唰地往下掉石粉。

    诺诺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路明非说到了高天原,不是海底的高天原,而是座头鲸的高天原。

    出了源氏重工就是有名的歌舞伎町,这里面集中着大约三千家各种规模和风格的酒吧、俱乐部、旅馆等娱乐场所,不仅仅是只属于异性恋的区域,其中二丁目是闻名于亚洲的著名男同性恋集中地,三丁目也有很多女同性恋集中的场所,在歌舞伎町能看到很多外国旅客,也有很多娱乐场所是实行会员制不对外部人员开放。

    牛郎店的王座高天原也在此列。

    路明非说他初来东京时很喜欢在这条路上看风景,大家都说东京就歌舞伎町的银座的美女多,都是office lady,多半混跨国公司,一水儿的丝袜高跟鞋膝上裙,Burberry、Prada、Gucci、Givenchy……走起路来长发起落,虎虎生威。还有蛮多土著地主家的傻闺女和来自荷兰新加坡伦敦纽约格陵兰的trust fund baby,各个都是细腰长腿气质出众。

    trust fund baby就是信托基金宝宝,泛指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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