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逊色于学院,但远强于任何一个单独的家族,即使是加图索家族也很难在蛇歧八家最强盛的时候压制这些日本人。
和这样的组织开战,毫无疑问学院必将损失惨重。
但亚伯拉罕血统契的尊严不得不捍卫,那些从古老的屠龙战场上幸存的元老们也不会允许有人践踏他们的同伴用尸骨堆砌起来的秩序。
任何尝试人为制作死侍的行为都可以被视作倒戈向龙族的举动。这是全世界所有混血种公认的铁律。
即使不久前才有过一次坠机事故,成田机场依旧人满为患,路明非打着哈欠眺望人群的尽头,不知道零什么时候到。
不过从那只三代种身体里提取的黄金圣浆已经进行了毒素分析,纯种龙族的胎血效果远超死侍胎儿体内提取的血清,甚至说不定能彻底解决绘梨衣身体里的隐患。
这时候绘梨衣也从雷克萨斯的副驾驶钻出来,她穿着米色的风衣,红发披散在肩上,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然后走到路明非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路明非摸摸绘梨衣的头发,发丝丝绸般光亮,额发在眼睑和眉宇间留下稀稀疏疏的阴影。
风吹过的时候女孩的风衣下摆就悄悄地扬起,露出白色的蕾丝裙摆。
绘梨衣原本就是日本女孩中少见的细腰长腿的高妹,穿了高跟罗马鞋后更是鹤立鸡群,途经的男孩和女孩都把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你知道中国吗?”路明非问道,绘梨衣懵懂地眨眨眼,歪着脑袋看路明非,然后点点头。
她其实对除了日本之外的其他所有国家都了解不多,只是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好像连记忆都出现了偏差,那天她和路明非一起坐在矿井的屋檐下,说起过这个世界很大很大。
他说这个世界有多大其实取决于你认识多少人,你每认识一个人世界对伱来说就会变大一些。
除了东京以外还有很多城市,巴黎、开罗、伦敦、伊斯坦布尔,噢噢,还有中国的苏州。还吹牛逼说苏州是和巴黎一样大一样大的城市,因为那里有个阳澄湖,湖里面养了很多大闸蟹。绘梨衣说大闸蟹是什么,寄居蟹的一种吗。路明非就说不一样,大闸蟹清蒸之后很好吃,而寄居蟹清蒸之后你都找不到多少能吃的地方。所以绘梨衣其实有一段时间很憧憬中国那座叫苏州的城市,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苏州有多大,也不知道苏州对标的巴黎有多大,她也不会知道路明非就是纯在吹牛,苏州永远也没办法和巴黎这种地方相比。
说到底爱一个地方你就会觉得那个地方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城市,说不定很多年前路明非心里真的觉得苏州比巴黎更棒。
绘梨衣还记得路明非那天说虽然世界那么大可是很多城市对你来说只是名字罢了,你没去过那里那里也没有你想要拜访的人,所以它们其实不属于你的世界。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但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属于你的世界。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可真正属于你的世界其实是很小的,只是你去过的地方吃过的东西和见过的落日,还有会在乎你死活的朋友。
说完之后路明非挠挠头发,他当时觉得自己真是被芬格尔那个老狗传染了,怎么就能这么滔滔不绝呢。
可这时候绘梨衣偷偷用那部办卡的时候送的手机拍下了路明非的侧影,她在想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属于她的就只有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孩子身边那一小块的地方。
“我以前跟你说起过阳澄湖吗?”
绘梨衣认真地点点头。
“阳澄湖真是个好地方啊……”路明非从风衣口袋里摸出来香烟盒,手指停留在揭开盖子的那一刻,迟疑了一下,又把抽出来的那支柔和七星推了回去。
他换了根麦芽糖叼在嘴里,眺望一望无际的远方,这座城市在他的眼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