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好像他们已经决意要在这片已经失去了的土地上再次建立起神圣的帝国。

    直到此刻那口被厚重的金属井盖完全镇压的深井中仿佛地狱中响起的忿怒咆哮终于低落下去了,斩首者默默地抽着一支烟。

    这男人的眉头拧着,井中仍传出雷鸣般的轰响,仿佛有千万头狂龙在井底翻滚,几乎撞塌了井壁,大地如同地震那般摇晃。

    东京气象局在今天忙得焦头烂额,发生在城市之外群山之间的小小地震甚至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执行部的负责人以非常随意的“施工导致的山体滑坡”为理由就将那个关东口音的中年男人打发走了。

    东京都政府更是不必多说,这个国家最高等级的行政机关早已经被世界各地的混血种渗透成了筛子,红井正发生的事情受到了多方势力的保护,政府部门居然完全没有要来进行调查的打算。

    那块合金板材锻造的井盖咬死的锁舌忽然发出沉闷的响声,井中轰鸣的撞击声归于沉寂。同时占据天空的雨云被狂风吹着去往另一个方向,雨声也骤然停滞了。

    正在打扫战场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上百双烛火般的黄金瞳从各自的阴影中闪烁着凝望向红井。

    那口储水井被设计出来的时候原本就并非用作囚牢,所以只要方法得当从里面也能轻易开启井盖。

    斩首者呆呆地叼着烟,烟灰堆砌起来也不拂掉。

    气动阀门开启,高压气流进入金属空腔的声音尖锐刺耳,井盖缓缓向两侧打开,接着形容狰狞的男孩从那里缓缓升起。

    银色和血色交织的雾笼罩在他的身边,那是混着水银蒸气的血雾。

    斩首者还能认出路明非的五官,神情恬静,面骨坚硬得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神态都做不出来。

    他的全身都笼罩在坚硬的鳞片中,那些鳞片上流动着美丽的光泽,像是用黑色的金属锻造的,钢铁般的肌肉在鳞片下缓慢地起伏,如此峥嵘、如此美丽。

    此外这孩子甚至生长出了龙类特有的翼,巨大、修狭,又残破不堪,从井底升起的风鼓动那对膜翼托着路明非在风中起伏。

    那口暗金色的匣子被路明非拎在手中,七宗罪在饱饮初代种的血之后陷入了沉眠,像是婴儿那样安静。

    斩首者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接着狂风席卷开,那狰狞的龙形男孩升空而起。

    在云破天惊的一缕刺眼天光下,斩首者分明看到了路明非坚硬如钢铁的面骨寸寸崩碎,他的脸上做出狰狞的表情。

    接着他鼓动双翼,在瞬间突破了音障!

    那个男孩似乎急于离开这里,去到某个他想去的地方。斩首者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此刻没有人能跟上路明非的脚步,在红井的下面他将自己的血统推进到了匪夷所思的四度暴血。

    每一次将封神之路推进到这样的程度,路明非都能感觉到自己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在缓慢的流失。虽然不易察觉,可属于龙的暴力与凶残正从他深不见底的灵魂中渗透出来。

    这样下去很难说最后一次使用暴血路明非是否还能恢复自己人类的模样,或许到了那个时候称他为龙更加合适。

    杀死八岐大蛇之后他原本可以解除这种极端伤害精神的状态,可是路明非并没有在八岐大蛇的脊骨上找到那个只丑陋的、卑贱的、却承载了白王基因的虫子。

    圣骸并不在须佐之男的身上,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既然伊邪那岐已经被确认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被封印在高天原的祭坛中,那么有没有可能圣骸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

    让须佐之男化身八岐大蛇的只不过是那位尊贵的二代白王身体里剧毒的血。

    真正的圣骸仍旧保留在曾经承受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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