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在空间规则匪夷所思的尼伯龙根中发生了奇怪的变化,骤然间像是每一滴雨中都倒映着辉光,于是周围的一切都被渐渐点亮,黑暗以他们为中心被驱逐。

    真是瑰丽而梦幻的一幕,光似乎在这个空间里无限制地折射了。

    但当富士山的真貌出现在源稚生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脏中似乎扎进了一根冰针一样全身都刺骨的寒。

    它居然坐落在一望无际的冰海上,头顶是灰黑色的天幕,冰海的下面则隐约可见巨大的黑影缓缓游动,那黑影比利维坦鲸还要庞大,脊柱的尽头分出八条长颈,显然是拥有八首的怪物。

    冰面上倒映出巨大山峰的影子,倒影中富士山的顶端匍匐着白色的龙形骨骸,双翼垂下似乎触及冰层,覆盖了整座火山,巨大得让人想起曾经入学卡塞尔学院时曾在油画上看到的黑王尼德霍格。

    “神啊……”橘政宗颤抖着走向前方,这老人的脸上露出迷茫和惊骇的神情,嘴唇嗫嚅着,干枯的灰发在凛冽的寒风中像是系在冬青木上的死去藤蔓一样飞舞。

    源稚生一把拉住了这个老人,他的体温之高立刻把橘政宗的手臂烫出密密麻麻的水泡,可这个克隆体居然全然未曾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眼中透露出的唯有绝望。

    他将橘政宗拉到身后,背上森白色的鳞片下肌肉起伏如群山,两排鳞片自行分裂,里面有收束在一起的骨扇,骨扇纤细嶙峋,张开之后居然是龙一般巨大的双翼。

    仍带着血的翼舒展,凶蛮的背肌隆起,源稚生吐出那么悠长的一口气,胸腔里心脏轰鸣的声音轰然奏响在所i有人的耳边。

    执行局的干部们似乎早有预料,没有人露出震惊的神情,只是每个人端枪或者持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实在太匪夷所思。

    源稚生此时已经扇动双翼缓缓升空,光火中他举起一只布满白鳞的手,爪刃晶莹剔透。

    所有人都停下步伐,仰头看向那个拥抱黑暗的男人。

    “不能再向前了,我猜这里并非夜之食原的出口,而是它的入口,我们已经抵达了现实与虚幻的边界。”源稚生轻声说,雨水劈里啪啦地打在他的面颊上,白金色的外骨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所有人都猛然一惊,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神山下匪夷所思的景色迷惑了,而忽略了近在眼前的东西。

    直到源稚生提醒他们才发现原来这条路并非通往富士山,而是一座巨大的、横跨那座山脉的桥,桥身泛着古老的铜色,表面锈迹斑驳。

    它跨越高耸入云的山峰,从冰面的倒映去看好像是搭在那具巨大的尸骸上通行,桥身的两侧却似乎倒映着一座城市的影子,每一块拼凑桥梁的古砖上都印着琉璃般的光火。照亮冰海和火山的并非神秘雷克萨斯的车灯,那东西大概只是引发了这座桥上的炼金矩阵共鸣,让它将某座城市的光火重新引入死人的国度。

    源稚生漠然地仰望,只觉得那座城市在暴雨中摇曳,像是世界末日之后的东京,它在雨水中冲刷了很多年,再无一丝生机。

    相比其他人源稚生要看到得更多,因为他的血统优秀,灵魂的深处有要吞噬一切的恶龙正在苏醒。理论上来说别人进入尼伯龙根是从人家跌入炼狱,而他进入尼伯龙根理论上来说最多算是闯进主人家里的小贼。

    “世界上少有活人能进入死人的世界,贸然闯入只会迎来灾难。”源稚生说,他回头看向全副武装的执行局,挥了挥手,“关西支部和我一起,你们沿原路返回,然后去源氏重工,帮助夜叉执守辉夜姬的主机。”

    事到如今没有人相信神的复活是因为某种巧合,很多双无形的手正在幕后操持着一切。

    比如被杀死的弗里德里希口中那个由暗面君主们组成的圣宫医学会。

    如果最终到了走到幕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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