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奇怪的情绪并非来自于赫尔佐格本身,即使他通过那份奇怪的文件看到了本该发生的命运中自己究竟如何迎来小丑般的失败。

    事实上他认为那种情绪来自于由圣骸继承给他的白王的记忆。

    那种打量食物的眼神最终又一次变成迷惘,赫尔佐格用一只手来控制住路明非,另一只手做出一个奇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动作。

    他似乎是在轻轻敲击自己的胸膛,就是心脏所在的那个位置。

    可那种奇怪的情绪转瞬即逝。

    他委实没有什么必要迷惘,获得了白王的力量之后这个世界都即将臣服于他,曾经高高在上甚至想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样踩死他的暗面君主们则全都在这场阴暗的战争中一败涂地,很快就会被他从各自藏身的角落中找出来,钉死在王座之下百米高的铜柱表面。

    他的生命很长,他的时间不可计算这个世界以后都会是属于他的。

    或许身体里那些所有的不适和疲倦都只不过是他的力量还没有得到补充。

    “也许吃掉你可以为我补充虚耗的力量。”赫尔佐格伸出蛇一样细长而分叉的舌头舔拭自己的双唇,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妖娆得像是一个舞女,可那只叩击胸膛的利爪已经缓缓攀上路明非的后心。

    可他忽然愣住了,因为他的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新王的登基和陨落都在同一天,即使在龙族的历史上这也是史无前例的耻辱。”

    “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接受了尼伯龙根计划的幸运儿。”赫尔佐格发出低声的叹息,“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和我一样伟大的存在吗?”

    他缓缓松开路明非,那被鳞甲包裹的峥嵘身形便从高天之上翻滚着坠入海中,最终被鼓起勇气跳下船的唐森捞了起来。

    随后赫尔佐格转过身来,崔巍的身影正沉默地站在远处所有元素聚集的云端。

    那是红裙飞扬的女孩,美艳得一切都像是失去了颜色,风吹动她的衣纹如流水,红裙的表面流动着隐隐的火光。

    她站在云端,金冠华裙,身后像是背负着正坠下的黄昏,轻盈高挑、居高临下,威仪俱足。

    “你这卑贱的逆命之人,怎敢和我一样伟大。”夏弥的眼中燃烧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