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近得呼吸相闻。
路明非心中松了口气。
麻衣姐还是信得过的,而且国内治安条件好歹强于美国和日本,就算是密党也没胆子乱来。
“她人呢?”路明非问。
“把我们送到酒店就离开了,留了些钱,还告诉我不要乱跑,服务生会把食物送上来。”绘梨衣说。
“这酒店不会暴露我们吧?”路明非忽然又警觉起来。
“不知道,她说是这里是……”绘梨衣眨眨眼,想了想,“丽晶酒店。”
路明非如遭雷击,顾不上全身的酸痛拉开被子站到窗边。
灯火如山如海般从天尽头涌来,他愣在原地。
远处被梧桐树小路环绕起来的仕兰中学第一教学楼和第二教学楼还亮着灯;淝河上飘着的星星点点的微光,那是女孩们放出的花灯。
路明非默默地转头,远远地望见了那个头发油光水滑的男人苦心经营的小家,那是一个老旧小区单元楼的二层,刚好面向丽晶酒店,主卧还亮着微灯。
风吹着路明非的眼睛有点模糊,他扶着窗框,慢慢地、慢慢地重新坐下,然后双手捂着脸,再也不愿意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