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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雪幕中依稀可以看见娲主刚才提到过的那个军营,军营里就是一整支重装合成营,可以想见一位尊贵的古代种经历了漫长的沉眠之后终于张开双翼准备咆哮世间,却被迎面而来的饱和式火炮覆盖淹没时的绝望。所以这就是弃族们永远要归来再死去再归来的原因,这个世界正在离他们越来越远,而他们过往的奴仆正变得越来越强大。
有一天那位至尊的黑色皇帝也会惊叹于时代的变化吧。
电梯停止于99层,随着叮的一声金属的大门向两侧洞开,“为了在息壤内部建立起这样工程量巨大的建筑其实是很麻烦的事情,仅仅是打好地基就耗费了超过十年的时间。”娲主说。
刺眼的白炽灯由远而近一片片在巨大的空间里被点亮,四面都是落地窗,眺望俯瞰,宛如身处云端。
这里果然是整个尼伯龙根的最核心,它并不像是奥丁的死人国度中那条永远不见尽头的、彭罗斯阶梯般的高架桥那样诡异莫测,反而透着恢宏的大气,青砖堆砌的小楼向不同的方向延伸,形成绵延不见尽头的八卦阵法。
“像是个植物园。”零忽然说。
这一层的采光极好,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落地窗的内檐上还栽着吊兰,兰花盛开,附近的桂花也盛开,空气中幽冷的花香沁人心脾。
“我家里以前就这样,后来出门时间太长,回去的时候已经荒废了,息壤建设计划开始之后就想着要在这里面复刻一个类似的地方。”娲主把手背在身后,小小的模样却一脸的老气横秋。
她领着路明非和零在各种花圃中穿梭,最终在人造的林间找到用高到天花板书架作隔断的小办公室,书架上分门别类摆放着路明非看不懂的原本书籍,有些是羊皮纸材质的,有些泛黄卷边,居然还有些是古老的竹简,带轮子的自动升降机就贴着书架摆放,想来娲主也是个爱看书的人。
办公室里和路明非想象中不同,正中央摆着一张超级巨大超级柔软超级舒服的大床,床上是乱七八糟都在一角的白色丝绒棉被,一边放着顶配的电竞桌椅和电脑,冰柜的透明玻璃后面整整齐齐码着可乐橙汁和小瓶小瓶的黄酒、梅子酒、桂花酒,实木的地板上也委实没有多少下脚的地方,零零散散堆着薄如蝉翼的丝袜和看不出模样的小裙子。
大概真是年龄大了就豁达了的原故,娲主很有些坦然地用自己修狭的蛇尾在房间里扫开一条通向床边超大沙发的小路,这时候路明非才看清了那是条白色带有些粉色花纹的尾巴,鳞片晶莹几近透明。
“坐,喝点东西我们慢慢说。”娲主用尾巴尖儿指了指沙发。
“杀进尼伯龙根宰了奥丁这种大事我以为至少该在会议厅里开个会什么的……”路明非坐下之后还是有点拘谨。娲主托着两瓶桂花酒送到路明非和零手中,“你说那些幼齿?这种事情他们都听我的。”她说。
“息壤的入口很多,八卦阵里每一条小路都是一个通向某个家族据点的道标,细节我们商量好了之后就摇人。”娲主把蛇尾巴盘起来端坐在床榻上,很有些摩拳擦掌的期待感。
路明非心中一惊,一句话里他已经听出了很多层面的东西。意思息壤其实是一个能连接国内大多数混血种家族的空间,他们的动员力和执行力远在学院之上,这同时也意味着一旦某个组织和正统爆发冲突,他要面对的都可能是一通来自五湖四海的老拳。
娲主在悄无声息地展现她所拥有的力量何等强大,足以杀死奥丁也足以在密党的高压中保护路明非。
路明非小口小口地啜饮桂花酒,零迟疑了一下说:“为什么找我们来帮这个忙?”
“不是你,是他。”小姑娘朝着路明非努努嘴,“你身上没有奥丁留下的印记,只有拥有那个印记的人才能进入那个尼伯龙根。”
守夜人说进入过死人国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