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你回来了我好高兴”之类的话,然后像是只猫儿一样用脑袋蹭你的手心,要你亲吻她。

    至于乌鸦和夜叉,源稚生也早已经做好了安排,他很早就在东京周边购置了地产和店铺,靠着收租那两个没读过书的家伙也能在这座城市活下去。只是可惜乌鸦死去了,源稚女为此很难过,很多时候他杀人都并非自己的意愿,赫尔佐格对他的催眠无孔不入。

    “有时候现实是很残酷的东西,它没有形状却能把人牢牢锁住,梦想是人被囚禁时漫长的孤独中少有的一点点慰藉。”路明非笑了笑说,“蛇歧八家就像是一个国度,现在这个国度的人民正在遭受苦难,源稚生一直都是正义的伙伴,他没有办法抛弃他的子民。”

    当一个人的理想和信念产生冲突的时候被抛弃的往往是前者。

    绘梨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懵懂的神情。

    路明非知道她可能完全没理解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不打算解释。这个世界那么巨大那么残忍,你得自己去了解它,然后才有力量去反抗它。

    况且还有些事情是路明非没有告诉绘梨衣的。在赫尔佐格博士给东京带来的灾难中,源稚生显然已经意识到如蛇岐八家这样庞大的组织如果没有一个能够匹配这份强大的领袖,它注定会成为野心家手中用以篡取权力的工具。一个赫尔佐格死去,还会有更多的赫尔佐格在家族的影子里舔舐自己的爪牙,上杉越虽然已经回到了家族,可看他的体检报告几乎所有的器官都接近衰竭,很难说老家伙离开自己的拉面摊之后到底还能活几天,以源稚生的性格没办法那这种烂摊子留下自己逃走。

    “哥哥对我很好,在所有人都把我当做一件武器的时候只有他还愿意把我看成小孩,陪我打游戏,还会给我带零食。”绘梨衣一边大嚼一个小笼包一边说,“虽然他的逃亡计划中可能从来没有过我的位置,可我还是希望他能顺现他的梦想。”

    路明非心中一动,看来蛇歧八家的家主们还是心软了,他们并没有想要去剥夺绘梨衣的人性,她仍旧善良,会为别人的不甘而不甘、会为别人的悲哀而悲哀。这样很好,这样他们这个组合看上去才不那么像是结伴而行共同奔赴深渊的怪物。

    他冲着绘梨勾勾手指头,女孩疑惑地眨眼,可还是乖巧地身体前倾把脸蛋凑了过来,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瞳孔中闪烁着微光,像是只能歪着脑袋对路边的蝴蝶感到好奇的小狗。

    路明非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头帮女孩擦掉嘴角的油渍。绘梨衣打了个饱嗝,然后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还笑。”路明非瞪她一眼,“还不去换衣服准备下楼了。”

    片刻前屏幕向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起来,苏晓樯给路明非发了消息,她已经准备好了。

    ——长江路中段的巷子里人车拥挤,住在这里的人多是在附近写字楼里办公的上班族,早餐铺子在巷子两侧一家连着一家,遮雨棚延伸出来几乎将小半个道路都覆盖了。    在早餐铺子里进进出出拎起小笼包或者打包好的热汤面的男人们蹬着被擦得蹭亮的皮鞋,女孩们则袅袅婷婷弱柳扶风踩在高跟靴子上,每一个都光鲜亮丽每一个都神采奕奕。

    绘梨衣凑近了副驾驶的玻璃窗瞪大眼睛向外张望,偶尔途经那些招牌艳丽独特的店铺她都会拧着脖子追看,就像很多年前在东京路明非带着她闯进那场叔叔一家乱入的晚宴的路上乘坐在出租车上时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那一次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五六岁初次跟父母旅行见识世界的孩子,而这一次她的眼睛里有光。

    几百个人、也许上千个人和这辆价值900万的豪车擦肩而过,在这附近工作的人没有几个不认识劳斯莱斯幻影,人车都绕行,于是路明非反而能够在拥挤的早市也还算畅行无阻。

    唯有那些摇摇晃晃起步的公交车,司机嘴里叼着一个豆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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