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岩浆柱冲天而起,这些岩浆在废墟的深处撕开东非大裂谷那样宽阔但纵横交错的深渊,深渊两侧陡峭的崖壁被岩浆照成沸腾的金色。

    岩浆柱冲天而起的速度甚至还要超过路明非坠落的速度,它们仿佛向着天空愤怒仰头的巨龙,飞溅的金黄色熔岩化作漫天坠落的石雨,而熔岩柱子本身则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冷却,半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就重新化作闪烁着狰狞光芒表面光滑但布满棱刺的玄武岩。

    电浆全部被玄武岩的棱柱刺穿格挡,在半空中爆发出刺眼的烈光,随后路明非才真的砸入地面,掀起的冲击波将积水和尘埃全部抖向高空,小半个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城区都因为这次坠落而彻底坍塌。

    群龙惊恐地吼叫起来,哪怕尊贵如亲王拥有发动言灵毁灭城市伟力的次代种也被这种惊天动地的冲突感到惊悚。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人类究竟是如何拥有这样恐怖的力量,甚至能够和神厮杀。

    可除了更加奋力念诵言灵.皇帝之外,他们除此之外的努力都是徒劳,龙王级的冲突中次代种也只是被烧成灰烬的落叶。

    神话中神的冲突能掀起末世的狂潮。如果在城市的上空厮杀滴落的鲜血就能够焚毁一座巨城,把数十万人化作荒原上静止的盐柱;如果战场是一条横亘中原的长江,言灵散发的高温和引发的地质活动就让江河断流五年旱灾,人间化作炼狱四处可见饿殍。

    因陀罗之怒的第一波攻击路明非引动大地的权柄勉强挡住,他从废墟里爬出来,咳出一口鲜血,鲜血中混着内脏的碎片,随后用力将已经折断的几根翼骨掰直,强大的自愈能力开始发挥作用,骨骼和骨骼间的肌肉、薄膜同时开始愈合,剧烈的疼痛穿刺全身。

    路明非意识到自己不会是奥丁的对手,但说他的底牌完全翻开这真是庞贝这家伙太想当然了。

    七宗罪的匣子被鳞爪峥嵘的手掌猛然拍开,折扇般的刀剑末端在里面疯狂颤抖。

    不久之前在东京这组被诺顿锻造用来杀死他自己和他的兄弟们的刀剑才完全释放积蓄在活灵深处的暴虐与凶狂。

    炼金领域.罪与罚的使用存在诸多限制,但这并不意味着路明非已经完全无法再唤醒这些渴望饱饮龙血的恶灵。

    “我说哥哥你没必要这么拼命吧?你不是游戏高手吗?大多数游戏剧情里主角使用一件道具耗空蓝条,如果还要强制使用这个道具就得耗血条了呀。”狂风里瓷娃娃般精致的男孩像是尊用大理石打磨雕塑,风甚至掀不动他的一根发丝。

    路鸣泽的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伸手按住路明非已经拔刀要将色欲送入匣子里的那只手。

    “不激活罪与罚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和至尊状态的奥丁抗衡,他现在使用的只是借助项羽的龙骨十字吟诵的因陀罗之怒,还有海洋与水之王的太古权现归墟没有被念诵出来。”路明非说。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中大概除了娲主之外再没有人见过归墟所能造成的破坏,但在神代之后诸王沉寂,这个言灵曾在同一个时间段内给这个世界几乎每一片大陆都留下过难以磨灭的史诗,大禹治水、诺亚方舟、以及阿兹特克人口口相传的救世方舟、美索不达米亚泥板洪水记载,这些先民们曾经历过的浩劫毫无疑问在为后来的文明留下警醒,那个警醒的内容是海洋与水之王的野心延续千年未曾终结。

    可除了滔天的洪水,世界上再无关于归墟详细的记载,这正是让路明非毛骨悚然的事情。

    因陀罗之怒甚至没有以单纯针对一个个体的形式把毁灭降临到他的头上就已经让他手足无措,如果再加上一个效果尚且成谜的归墟,大概这个空间甚至都等不到娲主申请的热核武器就会毁于一旦了。

    “他对因陀罗之怒的熟练度远远不足,否则以灭世级言灵的威能你已经死了三遍了。”路鸣泽摇摇头,“况且你以为庞贝那种鸡贼的老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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