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路明非虽未以任何刀法起手却切实的斩出了居合的极意。

    与坠落的烈光交错而过之后路明非仍旧前冲出百米的距离,几乎已经靠近楚天骄昏迷不醒的废墟,脚下是狭长的、漆黑的沟壑,那对狰狞的龙爪死死嵌入地面帮助他稳住了身形。

    他保持着拔刀的姿势,而垂在腰际的暴怒正在化作一团蒙蒙的金色的雾气缓缓散去。

    散去的并非刀的本体,而是以光焰的形式延伸出来的那些刀锋与刀刃。

    一击得程,路明非身上的龙化立刻褪去,他身上所有的龙类特征都迅速消退,最后只剩下摇摇晃晃迎着风雨伫立在废墟中赤身裸体的男孩。

    冰铸的巨龙缓缓弯曲它的长颈,居中的龙首上纤细高挑的女孩冷冷地俯瞰那个耗尽所有力量之后几乎虚脱的男人。

    “他死了么?”路明非问。

    “他死了。”娲主点点头,她忽而又不再那么纤细高挑了,还是那张有点婴儿肥但下巴尖尖的娃娃脸,身上还是白色绸缎的裙子,小小的一只从冰龙的脑袋上跳下来,跳下来的时候,九婴的领域也崩溃了,那只从狄水中走出来的凶兽像是尘埃一样坍塌,化作粉碎纷飞的冰晶。

    路明非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话,眼睑低垂着,表情很严肃。他点了点头,右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宣誓加入共青团的那天高年级的学姐在抚摸他的额头时的模样。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路明非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瘫软下来。娃娃脸的小姑娘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揽在怀里。

    她伸手把脉,松了口气,把路明非头朝后扛在肩上,轻轻松松像是扛了一片巨大的羽毛。

    路明非小声嘟囔着什么,他说楚天骄楚天骄,把楚天骄带上。

    娲主叹了口气从裙角撕下一块绸缎把路明非的屁股瓣儿和极羞耻的家伙裹起来包住,像是穿了条纸尿裤似的。她说好好好带上带上,我把楚天骄带上,妈的楚子航真是你好哥们,这时候还想着他老爹。

    路明非又说还有箱子,我的箱子。

    娲主拎着七宗罪的匣子说带着呢带着呢,你的天丛云也在别担心。

    “师妹,师妹的……”路明非的声音断续,更接近轻声的呢喃和无意识的梦呓。早在娲主驰援之前他就已经接近强弩之末,五度暴血威胁的已经不仅仅是他的意志,更在燃烧他的生命。

    不过路明非并不后悔,只要能保住夏弥杀死奥丁,他愿意拼尽一切甚至召唤七宗罪的领域罪与罚来彻底终结这所谓命运的洪流。

    “靠,你这小屁孩人不大事不少,要不你把老祖宗这条命也拿走得了!”娲主睁大眼睛去瞪路明非,结果瞪了眼这家伙包在绸缎里若隐若现的凶器,登时哑了火,叹了口气说帮你拿着呢帮你拿着呢。

    说完这些之后娲主抬眼看向远方,那里因陀罗的领域深处有什么恐怖的力量将尼伯龙根与现实世界的壁垒撕开了一道狭长得几乎横亘天际的裂缝,裂缝的深处八个如山峦般魁梧的身形在其中鼓动着巨大的双翼若隐若现,一阵狂风吹进来,吹动了君王的威严。

    “谢谢,谢谢……”路明非觉得自己太累了,累得抬不起头来,累得抬不起眼皮,他的意志在黑暗的边缘徘徊,仿佛随时都会掉进深不见底的沟壑。

    古代种们组成的龙群仿佛食尸的秃鹫那样落下,他们落在废墟中,将仍旧被包裹在烈焰里熊熊燃烧的庞贝死死护在中间。

    娲主看到火焰的中央仿若焦炭的人体仍旧在微微的颤抖着,太古权现.九婴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庞贝失策了。

    这个言灵可以同时展现出两种效果,一种效果是限制那些龙躯巨大的初代种,坚不可摧的寒冰铸造的龙首能够钳制住包括芬里厄在内的绝大多数龙王。而第二个效果则是在太古凶兽发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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