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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一个人睡,害怕……”寂静的时候听苏晓樯的声音居然飘渺清幽,与绘梨衣的空灵是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感觉,像是山谷传来的风。

    路明非全身的肌肉缓缓自紧绷的状态放松了,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微微颤抖,也能听出苏晓樯语调中的细细哭腔,其实想想就应该明白,就算是腿比命长杀气腾腾在外人面前比刀还利看上去比男人还能抗事儿的的女孩,她也终究还是个女孩。

    前些日子苏老爹卧病在床,苏家那么偌大的一份产业就像是担子全都落在了苏晓樯的肩膀上,不但得花大价钱在聘请名医和专业的医疗团队这件事情上亲力亲为、还得小心照顾妈妈的情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亲戚们也都露出了豺狼般贪婪的本来面目想要把他们家吃干抹净。

    苏晓樯在得知父亲病倒,连夜从芝加哥赶回合肥时,是如何在飞机上度过了那煎熬的十多个小时的?

    当她独自一人拎着行李箱从机舱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苏晓樯就已经从一朵在温室中被呵护的花卉成了不得不遍身尖刺的荆棘。

    其实路明非能想象苏晓樯代替她的父亲、将委托书抱在怀中走进董事会时心中的旁皇,也能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这样群狼环伺的险境中一路走来是何等的如履薄冰。

    苏老爹一直都是商圈中的暴君,苏氏矿业就是他的帝国,但暴君从来都是不为人所喜的。当他倒下的那一刻起,几十年来打下的基业就已经开始在人心的浮动中岌岌可危。利字当头、谁都可以被出卖。

    当苏晓樯从董事会的手中夺回权利、开始行使自己父亲的职责,她的境地就一直举步维艰,哪怕走错一步,都可能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谨遵父亲的教诲,没有办法信任身边的任何人,除了她的妈妈,可索菲亚阿姨一直都是长不大的女孩,面对家中这样巨大的变故她也好像还是没心没肺的在家里跟其他的几位阿姨练瑜伽喝啤酒,一起玩德州扑克,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苏晓樯能听到隔壁的房间里时而会传来低低的啜泣。

    其实有时候苏晓樯也会觉得害怕觉得累,她也想肆无忌惮的哭,可她不能把自己怯懦的一面展现出来,她要顶替自己的父亲在这片商业帝国中成为下一个皇帝,懦弱的君王只会被人推翻,而残暴的皇帝会被人敬畏。

    那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苏晓樯甚至都觉得自己快要忘了路明非了,可每当她疲惫得想要蜷缩起来的时候又总会想起那家伙,想起他们在学校天台上一起旷掉自习看星星的晚上,想起她和柳淼淼在青年节的舞台上合奏钢琴忘掉乐谱急得快要哭出来时、男孩在所有人的几惊呼声中跳上台站在她的身后帮她弹奏的那一幕。

    最害怕的时候你总陪在我的身边,如果那时在一起了,现在你也会站在我的前面吧。

    后来娲主信手间治好了苏老爹的疾病,更大的麻烦和真正的危险又接踵而至,每一天苏晓樯都活在心惊胆战中,她生怕自己哪一天醒来就听闻某个人的讣告。

    在丽晶酒店的天台上,路明非看到的只是昆古尼尔即将刺入自己的胸膛时苏晓樯忽然从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了继承青铜与火之王王座的帝女,可中间经历的艰辛和苦涩大概只有苏晓樯自己能够体会。

    相同的事情这姑娘经历了整整一百遍,其中的九十九遍苏晓樯都亲眼看着昆古尼尔刺穿路明非的心脏,男人倒下时从胸口喷出的血像是染红了天上落下的雨,他的眼睛落寞得仿佛一场永远也散不掉的雾。

    其实最开始诺顿就将唯一的选择摆在了苏晓樯的面前,能够从昆古尼尔的矛头上将路明被救下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唤醒真正的炼金术之王,用至高无上的权军号那柄洞穿命运的枪。

    通过诺顿苏晓樯也清晰地意识到这样做他们将要付出的代价是彻底粉碎三个世界线之间的壁垒,最终这个世界可能会被修正,她所熟悉的一切都会像是山间的云一样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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