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解释了一句:“上次去镇上的时候认识的,人很好。”

    这个女主性格不错,但是身边麻烦事太多,余渺还在评估中,若是女主身边的人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余大郎点点头,半开玩笑地提醒道:“周小子考上童生,将来是秀才,说不准再往上考能去京城做个大官,这样的人恐怕不会和村子里的人有过多牵扯。”

    就是想提醒余渺不要和周家太过密切。

    在他眼里,能互相来往的人当是有利益关系的人,明显不包含自己家。

    不用他说余渺也知道。

    *

    今日晌午原本说着去请大夫,结果被李金福闹了一通也没去成镇上。

    牛车一个来回三文钱,且只有每日早晨天蒙蒙亮时去,午时就回。

    余渺抓紧着时间,把昨天没刻完的“花好月圆”和“比翼双飞”收了个尾,这次用的是时候刚好的桦木,看着效果比桃木好些。

    余大郎心里藏着事,也想着尽力做些东西出来,让余渺扶着走进了木工房。

    “你这簪子……”余大郎翻来覆去地看,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意思,“刻得真好,可有寓意?”

    余渺就把两个簪子的寓意讲给余大郎听了,余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样式虽然不是时兴的样式,但胜在新奇,有寓意应该不缺卖。”

    余大郎虽然只是木工,但是这一行做工时什么活都干过一点,也都差不多清楚。

    他一条腿支撑不住,由余渺扶着他从量尺寸切木料做榫卯都进行的艰难,但是两个人都是熟手,一个小板凳很快就做好了。

    余渺把凳子放在地上晃了晃,结结实实严丝合缝。

    余大郎擦擦头上的汗,嘱咐余渺:“你明日进城之后把这板凳交给镇上的青山坊,就说是我做的就好了。”

    余渺细细记下,等明日去镇上请大夫的时候顺道去就好。

    “爹,现在印章常用的木料是哪种啊?”

    余渺人生地不熟,上次去镇上都没找到印章铺子,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是哪些。

    余大郎很少去做印章,工坊刻印章用的工匠都是世代相传的能人,他们这些散匠户平日也就是打打家具。

    “那就贵了,要价高的用黄杨木紫檀木沉香木之类的。”余大郎咋舌,“这种木料根本不是一般工匠用得起的,也就能用些樟木楠木柏木,不过也是顶好的料子了。”

    余渺若有所思。

    余大郎察觉到她的意图,急忙说道:“不过微娘你也不要灰心,你爹我认识的青木坊里说不定有些好木料,你到时候问问那掌柜。”

    樟木楠木柏木,这些都不是便宜的料子,不过比起紫檀木就是天上地下了。

    再不济再便宜一些的杨木也是能用的。

    余渺不再愁这个事,转而说起来:“爹,你可会刻章?”

    余大郎摸了摸鼻子,像是被女儿发现短处一样有些不好意思:“你爹我不怎么会做细致活——”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自个儿现在腿不能动,做大件又做不来,要是练练小件将来也有些进项。

    这般想着他就拿起来一块小木头:“不过你爹手还是稳当的,应该也做得来。”

    这下就好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赚得多些,若是簪子赚钱不多她回头再去书院门口卖印章。

    用的木料好些了就不信卖不出去。

    余大郎在屋里拿着小型刻刀和小块木料练着手感,下定决心干活了就有动力了。

    余渺出去透气,瞧见余文泽还蹲在原来的位置哼哧哼哧洗着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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