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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称呼?”

    “高寒。”

    对方有问必答,而且丝毫没有隐瞒躲闪的意思,这使朴东旭反倒不自在起来,顿感压力倍增。要知道,只有胜券在握的人才会淡定自如。敌人越是无畏,越说明他准备充分。

    “哦,高先生,是中国人吧?”既然对方不介意自己的探究,朴东旭索性一问到底,省了自己再大费周折去调查的麻烦。

    “中国东北人,无业游民,刚刑满释放。”高寒侧脸望向朴东旭,有型的唇角微微上扬。

    “啊依勾!什么事啊?在里面多少年啊?”朴东旭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对方的回答又给他增加了少许压力。

    “诈骗,原判无期,后来申诉成功,前后待了九年多点。陈斌老婆方雯是我同案。”

    “嘎吱……”,听到这话朴东旭刹住车子,此处已经拐下公路大约一百米,前方不远就是比五个足球场还大的鱼池。

    作为警察厅的室长,朴东旭对陈斌这类首要药贩子的情况是必须了解的。他知道陈斌老婆多年前因诈骗罪被判了无期徒刑,目前正在中国东北某女子监狱服刑。这对靠蛋夫妻生了两个孩子,是姐弟俩,相差两岁。目前姐姐就读于家乡的一所初中,弟弟小学。方雯进去之后,陈斌也没再正式成家,来韩国打工后一直跟多位女性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但估计这些女人和陈斌的感情也都一般,他在首尔被捕后,没一个到看守所给他存过东西的。现在看来,偶尔给陈斌送东西、存生活费的应该就是面前这位高寒了。

    电光石火间的逻辑构架使朴东旭的眼前明朗了许多,他似有所悟地问道:“这么说高先生是受方雯之托要救陈斌?”

    “基本上吧!但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必须全力以赴!必须!”

    朴东旭注意到,高寒强调完之后,放在腿上的左手攥紧了拳头,以示志在必得。

    与此同时,朴东旭眼角的余光从后视镜瞟见直角相距一百米左右的公路边停了一台黑色奔驰轿车,里面坐着几个人无法看清,但显然是“敌方”。他皱了皱眉头,略表忧虑地问道:“请问高先生,能保证您的人不走嘴吗?”

    高寒轻蔑一笑,下巴上的胡茬泛着淡青的光泽。“朴室长小看我了,这种事能让别人知道吗?到最后都是罗乱。难道咱们成功合作之后还要费力去杀人灭口吗?那是我的几个哥们儿,他们只知道我要办些不方便让更多人知道的私事。只是因为跟你合作,我才不得不防啊!”

    朴东旭松下一口气,凭直觉他相信高寒的说法。不过,另一种直觉告诉他,高寒不是“素身”来与自己会面的,他身上应该有强兵器,最起码是一支上了膛的仿制手枪,因为自己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枪油味道。

    由此,朴东旭不得不再次评估对手的实力。说实话,从高寒犀利的眼神、锋芒毕现的谈吐、还有干练的肢体动作上,他觉得假如两人真正狭路相逢,自己未必占得了上风。

    车内气氛有些压抑,稍稍沉默几秒,朴东旭叹了口气,以明显处于劣势的口吻说:“高先生,您的事我没有退路,只能照办。但请您信守承诺,别害我,毕竟我们往日无冤。”

    高寒的眼神异常坚定,极其诚恳地盯着朴东旭说:“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要的是陈斌能活着出来。如果你出了问题,这事自然化了,我岂不是白忙活?哪怕你们大韩民国的警察全体卖药,跟我有啥关系?”

    朴东旭默然地点点头,但仍疑虑不减,“事成之后我怎么才能确定高先生已经销毁资料,不再找我的麻烦?”

    高寒脸上没有半丝的嘲笑和讥讽,表情十分郑重地说:“如果还有其他要求的话,我会一次性提出来的,免得左三番右二次地把你逼急了,再跟我同归于尽。”

    “谢谢!万分感谢!”朴东旭使劲行了个点头礼,发自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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