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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智点燃壁龛前的佛灯,率先提灯入内,雪铭与伯毅紧随其后。

    不过接下来注定要让伯毅失望了,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大空间和各种机关暗器之类的东西,只是一间约十尺见方的狭窄腔室,除了地上有一个用旧的蒲团外,空无一物。

    小小的空间突然涌进三个人,转身都有些困难,雪铭于是让伯毅到外面的过道里去站着。

    “另外那件失窃之物,原本就在此间。”

    雪铭环视一圈,问道:“是何物?”

    “是…我师兄的遗骨,也就是本寺的上一任方丈,宏源法师。”

    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宏智一半的力气,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额上此刻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哦?”

    从会面到现在,总算有点能引起雪铭兴趣的东西了。

    一旦开了头,说起接下来的话,宏智显得轻松了许多:

    “我师兄于十年前圆寂,我继承他的衣钵,接任方丈一职,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师兄乃得道高僧,曾贵为国师,圆寂后,他的尸身并未腐坏,只是一天天脱水变小,最后变得如同三岁孩童大小。”

    雪铭点点头,这类现象在修道界并不罕见,但他至今还从未亲眼见过所谓修成正果的不腐之身。

    “既是如此,怎么不将法师置于殿中供奉,反而藏在这密室之内?”

    一座寺庙里如果有一具不腐不坏的得道高僧遗骨,绝对会拿来大肆宣扬。这么说或许有些不敬,但这是吸引香客的一个重要手段。

    宏智避开雪铭探究的目光,垂目道:“因为我师兄他并未彻底咽气,仍尚存一息。”

    “什么?”

    伯毅的惊呼声回荡在小小的密室之中,震耳欲聋,雪铭甩给他一枚眼刀,伯毅心虚地捏住上下嘴唇,表示从此噤声。

    宏智也被那一声惊了一跳,而后继续说道:“这种事实在奇怪,虽然确定他还活着,但又与逝去了没有两样,不吃不喝不动,一直维持着圆寂时打坐的姿势,成了一个活死人。”

    “由于种种原因,当年我只能对外宣称已将师兄的遗骨火化,哪怕是本寺的僧人,知道此事的也不出三人。为了定期观察师兄有无异状,我暗中派人在师兄的禅房内开辟出这间密室,将他藏于此间,并安排了可靠的僧人每三天进来打扫一次。奈何这十年间师兄一直维持着原状,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两天前,负责打扫的僧人照常进入密室,竟发现师兄的身体不翼而飞,门锁和密室机关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更无人目睹有可疑之人出入寺内。”

    “您方才说”失窃之物”,也就是说,您认定是有人偷偷潜入寺内,将宏源大师偷走了?”

    “是的。”

    “会不会是大师他突然苏醒过来,自行离开了呢?”

    宏智迟疑了一下,说:“一开始我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这间密室只能从外面打开。”换言之,除非有人潜入此处打开密室之门,否则里面的人是没法出去的。

    雪铭道:“既然宏源大师曾身为堂堂国师,想必道行了得,区区机关,恐怕难不倒他吧。”比起雪铭,作为继任者的宏智应该比他更清楚这一点才对。

    “即便真如您所说,那他为何会不声不响地离开,又去了何处呢?”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另外我还有一事相问,不知宏源大师如今高寿几何?”

    宏智答:“与我相当,明年便已是古稀之年。”

    “看您身体颇为硬朗,那么想必十年前的宏源大师并非由于年老体衰而成为活死人,这又是为何呢?”既然有能力成为堂堂国师,也不可能因为疾病之类的原因就归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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