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丞对这件事的兴趣不大,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吩咐林子易,“此事我略有耳闻,那范大明之妻李氏至今下落不明,只是在乱葬岗上找到一件李氏的衣服以及疑似李氏的残肢,具体详情本官也不甚清楚。”
“此案由熠诚经手审理,书吏自有口供,你去查验此案,尽快做个了结!”
说到这,刘县丞想到前任县令的办案原则,摇了摇头,此案必定另有隐情,只是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了,那个范大明要么放,要么斩,别无他法!
林子易听到刘县丞的话,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以为两个狱卒嘴里所说的刘大人是刘县丞,原来是自己想错了,所谓刘大人是前任县令刘熠诚。
“是!”,林子易苦笑一下,一知道了案子是前任县令刘熠诚审理的,林子易就头皮发麻,想到王大德巧买李勇良田还逼迫其女嫁人为妻,而刘熠诚竟然没有追问事情详实,就收了王大德的银子,草草把案件就了结了,这范大明一案的口供,估计没有参考价值!
林子易拱了拱手就离开了,老门房并没有离开,他对刚才刘县丞的安排有点担心,等到林子易离开,才开口说话,“大人,云儿可是那霞儿的软肋,还是留在身边看管着好!”
“老李头,这事你可没有考虑清楚,琴馆一案,便是那刘垣涉案太深才会受到牵连,倘若他不亲身操办,任由王大德自己安排,只管坐收钱财,岂能受那牢狱之灾?”,刘县成听到老门房的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笑着说道。
“此事怕是不妥,倘若钱财去向,肯定会查到大人头上!”,老门房摇了摇头,觉得刘县丞有点异想天开了。
“哈哈,非也,倘若那霞儿身死,就只能追查到刘墉头上,与本官何干!”,刘县丞哈哈一笑,提醒了一句。
闻言,老门房眼睛一亮,明白了刘县丞的打算,心中也是颇为赞叹,办过案的就是不一样。
“一百两的银子正是琴馆一月盈利指数,本官坐享其成,岂不妙哉!”,说到此处,刘县丞心中也得意了几分。
林子易看到老门房没有出来,就猜到对方留下来是想要干什么,不过也没有在意。今天和老道士乘风子交谈一番,他心里也没有太大心思当卧底了,要是刘县丞排挤他,他反而不会左右为难,安安心心当个捕手。
事不宜迟,林子易立马去找来书吏,询问范大明一案的口供,书吏听到林子易的话,微微一愣,这个案子查无可查,已经搁置多长时间,不过脸上不动声色,然后尴尬一笑,“大人稍候片刻,此案为一悬案,小人这就取来!”
说完,书吏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起来,找了一会儿,就拿着一本给林子易看,林子易拿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了,这口供,啥也没有,就是说范大明认招了。
刘县丞说他不知道具体详情,但是他所说的那一句话,其实已经把具体情况都说明了,这案子,刘熠诚根本就没有查,只是命人寻找到范大明妻子李氏的衣服和残肢,盲目推断为范大明杀妻毁尸,于是就直接审范大明,范大明屈打成招,只好招认免受皮肉之苦。
“初,范大明矢口否认,面有不忿之色,刘大人令差人打板三十,以正朝廷威严。后,范大明态度大变,但仍不认罪,刘大人晓之以情,言及轻判缓刑,范大明似有意动,刘大人再令差人打板五十。范大明立马伏地认罪,遂押入大牢,以待定罪!”,案本上详细写了审理的过程,林子易觉得很是荒唐,不禁出声读了起来。
读完,林子易看着书吏,苦笑着说道:“如此审理实在荒唐,无有人证物证,就轻言定罪,竟无人阻拦?”
书吏记录了琴馆一案的始末,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差人虽然年幼,但是聪慧过人,在此案中居功甚伟,心中对林子易也是佩服不已,听到林子易问话,连忙回答,“刘大人素来独断,不容他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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