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那几年,袁慧兰都在潜意识地回避找孩子,不过她后来知道陆得胜没死,就把寄养陆野的老乡家告诉给了他,到十岁时,陆得胜才接回儿子。

    她听陆得胜说,陆野一个人在山上生活,身上长满了虱子,头发也打了结,像野人一样,接到大院的陆野,虽然收拾干净了,可特别警惕,眼神凶狠,像是随时都会攻击。

    当时她心里是自责的,确实是她对不起这孩子,可这点自责也就维持了几天,莫秋风的两个儿子,还有她生的女儿,三个孩子都需要她照顾,没有多余的心思给陆野。

    而且陆野脾气大,性格古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袁慧兰对这亲生儿子实在喜欢不起来,莫劲松和莫从容这两个孩子,就懂事多了。

    果然是随爹,爹不行,生的儿子也不怎么样。

    袁慧兰不满地看着儿子,眼神非常严厉,还带了些嫌恶。

    “确实做饭了,做的都是莫家人爱吃的,困难时期口粮不足,优先让莫家人先吃,亲儿子饿得嗷嗷叫也不管,真是亲妈呐!”

    阮七七声音很大,这袁慧兰到现在都没一点反省,用不着给这种女人留面子。

    “七七你不懂,我妈这是舍儿救人,叫做高风亮节。”

    陆野阴阳怪气的,声音也很大,全然不顾袁慧兰铁青的脸色。

    七七说的对,是他们对不起他,凭啥他还得憋屈忍着?

    该发癫就得发,气死这些没责任心,只管生不管养的大人!

    袁慧兰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此时有几人走了过来,还和她打招呼,她更觉得没脸了,还得勉强笑着,和这些人寒暄。

    “回家坐吧。”

    莫秋风适时开口,他知道陆野怨妻子,但没想到怨气会这么深。

    他也知道原因,慧兰对他的儿子过于关心了些,忽略了陆野,这事确实是慧兰做的不对,可陆野这孩子的脾气也太古怪了,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记着仇,真是个左性。

    阮七七拉着陆野走,莫秋风要面子,他肯定得给红包,不要白不要。

    袁慧兰板着脸走在前面,回到家后,她气冲冲地坐下了,也不理人。

    “不是叫我们回家吃饭的吗?敢情回来喝西北风?”

    阮七七没坐,朝冷桌冷椅看了眼,说起了风凉话。

    “习惯就好,我在莫家都喝半年西北风了!”

    陆野嗤了声,特别配合。

    “那你去开窗,咱们去窗边多喝点。”

    阮七七拉着他就去窗边,作势要开窗。

    “够了,你们闹够了没?”

    袁慧兰忍不住了,在桌上用力拍了下,怒声呵斥。

    “没闹啊,你们叫我们回家吃饭,我们回了,饭菜没有,连杯热茶都没有,我们不喝西北风,难道去喝马桶水?那个我们可喝不下,来之前你们也没说,你们家吃饭都喝马桶水,在我们乡下,只有狗狗才吃屎呢!”

    阮七七情绪非常稳定,心平气和地和她讲道理。

    “你……你骂我是狗?”

    袁慧兰快气死了,好想抽阮七七耳光,但她的文化涵养不允许她打人,只能自个生闷气,肺都要气炸了。

    莫秋风倒是老神在在,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大婶,我只是陈述事实,没说你是狗,陆野是你生的,骂你不就是骂我男人嘛,我可没这么蠢,亲疏里外还是分得清的,不像有些人,分不清亲疏里外,对亲儿子比后妈还狠,啧……真是旷古奇闻,禽兽不如啊!”

    阮七七嘴皮子非常利索,语速虽然快,但口齿清楚,说得特别密,袁慧兰根本插不进,只能被动地听她骂人,气得要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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