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见沐的身影一消失,今阳便扑通跪在地上,苍白的脸和浑身的鲜血,仿佛鏖战一场从血堆里捞出来的一样。

    那黑红色的光芒缓缓地消失不见,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向后一躺,对着手中的木牌,颤抖着道:“师父……对不起,徒儿尽力了。”

    良久,木牌那端传来两个字:“废物。”

    轻轻地两个字,隔着木牌,却振的他两只耳朵嗡嗡响。

    他张了张嘴,良久,方道:“有人……有人在帮她,对不起师父。”

    “哦?”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疑惑。

    今阳喘着气,“徒儿感觉到,那力量好像来自……地府。”

    木牌没声了。

    过了一会儿,今阳看着木牌的纹路上消失的亮光,终于卸去一身紧张,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着救援。

    *

    黎见沐从结界掉下去后,立刻升起灵力捂住五感。

    太臭了。

    实在是太臭了。

    如果说上面的阴坑是空气黏腻的让人不舒服,那这个空间,就是臭的让人难受,甚至觉得熏眼睛。

    这空间的阴气也很重,但和那黏腻的感觉不一样,这处的臭,是阴冷的温度都不能掩盖住的臭。

    “小心。”宴东岳从雕花珠子中走出来,看着周围。

    黎见沐低头,瞧着脚下的尸骨,眉头一皱。

    这里荒凉的像某个野外的乱葬岗,有树有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冲鼻的尸臭味以及浓重的阴气。

    黎见沐似乎听到了蛤蟆的叫声,距离应该不远。

    “那边。”她指着蛤蟆发声的地方。

    宴东岳跟上去。

    “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跑,你知道他要做什么?”

    宴东岳摇头:“法一门门主一直是个谜,虽然特事局没有正面刚过,但能猜到其厉害。刚才那个今阳,应该要拿出最后的倚仗了,我怀疑可能和那个神秘的门主的力量有关。”

    “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为了硬碰硬,当然不被他发现是最好。”宴东岳随意解释了几句。

    黎见沐听着‘门主’那两个字,心头微沉。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问宴东岳:“你说,如果一个心地善良胸怀天下之人,会为了利益而变成一个邪祟吗?”

    宴东岳看了她一眼:“那得看那利益有多大。”

    “一个资产百万的人,可能不会为了几百块钱而杀人,但如果给他一百亿,他就有可能铤而走险。”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黎见沐看过去。

    宴东岳道:“这个人的百万资产,本来就是靠杀人获得的,也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所言的那个胸怀天下之人,本身就是个邪祟,只是平时为了某种目的,不得不装成好人呢?”